自己弯了的瓜甜（1/2）

5

放学回家，我还在琢磨要怎么让第一名心甘情愿每天都把作业借给我抄。手机上就来了一条短信。

“我是邹宇。你是菲菲吗？”

我立刻来了精神，把书包一甩，趴到床上开始回复。

“对呀。你之前是在哪里上学啊。”

“在B市。”

B市啊，也是大城市。就不知道他爸的调动是升还是贬了。

这时候汪一新也叫我去打球。我回他不去，他又开始死缠烂打，不晓得是哪里来那么多精力，缠得我头痛。

大概是我好久没有回复，邹宇又发来了短信，语气有点小心翼翼的。

“菲菲，你为什么突然换到第一排来了啊……”

我回，“谢明要帮我学习。你学习好吗？”

“还可以吧。你有问题的话，也可以问我。”

“好哦。”我兴高采烈地打字回复，“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准嫌我笨。”，

“我不会！菲菲你不笨啊。”

“我可不就是笨嘛，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

“没事儿，我记性好，帮你记。”

我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看他的回复，只觉得他这个人确实有趣。

汪一新、谢明、邹宇，现在有三个人帮我记我的号码了。

6

当然，想要好好学习的想法是没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反正我考去哪里也都是看姑姑的想法，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却只有一条路可走。就算最后是到了罗马了，那又有什么意思。

其实姑姑也不是真的爱我，我觉得。毕竟是从别人家要来的孩子，就算是自己的孩子都会离心，更何况是亲戚家的呢。我是不明白姑姑的想法，自己生不了，也不结婚，就去要来别人家的孩子养，也不知道是我爸看她可怜，还是拗不过大姑，把我给匀了过来。

不过，就算我待在自个家长大，可能过得还不如在姑姑身边。这我也明白。所幸姑姑性格好，是家里的小女儿，温温柔柔的，让我展现孝顺的样子也变得没那么难了。如果是大姑那种严厉的家长，我才是不知道要怎么待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跟姑姑提了换座位的事，她开始反常地关心起我的成绩。还常拿考高中的事情来激励我。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已经帮我打点好了去F中的事，不过还是在她面前习惯性地装乖，打给邹宇的电话大概有一半时间确实是花在了问题目上。

邹宇是家里的独生子，和我不一样，不过他的父母和我推测的差不多，对他不算太上心。他家里应该有点背景，不过他爸好像是不太有出息的那一支，来S市也有些逃离纷争的想法。邹宇转来的第一个月可谓出尽风头，他在月考的时候干了一件令汪一新都刮目相看的事——抢走了谢明的第一名。

他对着我倒也不藏私，邹宇说以前在的初中很严格，他顶多也就当个年级前五。我翻了他一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其实班里的大部分人都对他表现出过善意，他却只和我走得近些，对待别人都客客气气的。

而自从知道他学习好之后，原本准备打给谢明的电话都换成了邹宇。我也挺喜欢听他那种带点B市口音的声音，不管是闲聊还是讲题，我们打电话一打就是好几个钟头。他不算会聊天的那种，但是很顺着我，只有一件事就是不答应我。

那就是抄作业。

我可真不明白他这固执是哪里来的。邹宇说，你不会做的话，我可以一道道解释给你听，但是我不能给你抄。一开始我还愿意耐着性子听他讲，过了几次我就明白他是真的不可能给我抄，生起一点莫名的恼怒。

那天我没打电话给他，而是打给了谢明。其实我不愿意打给谢明还有一点就是，打他家固定电话太麻烦，总是他妈接了再叫谢明。

“明天提前十分钟到教室好不好。”我说。

“嗯。”他没有多问。

于是我过上了每天都有第一名——哦，现在是第二名了——的作业抄的日子。其实到后期，老师也不怎么仔细看作业了，都扔给课代表批。我知道数学老师都会把作业丢给谢明，于是我问他可不可以略过我的作业。

“可以。”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我。

“你真好！”我是真的开心，早知道就早些和谢明搞好关系，白写那么久的数学作业了。

“物理你不想写的话，也可以。”

我从座位上蹦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你也太好了吧！”

谢明一贯没什么表情，沉默得不像一个初中生。别人都以为是他压力大，其实我知道平时的作业他都是随便应付地做一下，就可以满分，考试也不见他会紧张。

他把我的手拉下来，问我：“你会去F中吗？”

我愣了一下。

“不会吧，我怎么考得上。”我摇摇头，“应该会直升吧。”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去买个手机吧，我们打电话方便啊。”我说。

“我爸妈不让我用。”他摇摇头。

“偷偷用呀！”

谢明还是摇头。我发现他这人很少说“不”或者否定的话，一贯用摇头代替。

“哎谢明，我好看吗？”

他抬起头来看我，眼睛藏在玻璃镜片后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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