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早在一个月前,国公府已经开始筹备儿子回娘家的各项事宜,程怀安病也没了,拉着焕之和其他儿子女婿们出门亲自采买,指挥下人把陆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拾掇得干干净净,新换了一批家具,给姐儿哥儿们新添置衣服首饰,给自己儿子存了一大批好穿好用好吃的留着,准备省亲完让他带走。
二公子陆珩之被踩着梯子擦房顶的仆人吵醒,拿枕头闷住耳朵“矫情”。
“你这祸从口出的东西!”
高侧君高春蕾抢过打扫卫生的仆人手里一根鸡毛掸子打了他一下,他哎呦一声从床上翻起来“干什么?让不让人睡觉?”
“我的祖宗,日晒三竿啦,你母亲下了朝看见你还在睡,不抽了你的筋!”
“母亲忙着呢,没空管我,现在家里谁不忙啊?腌鱼炸肉火腿香肠都做开了,年货有没有这样预备?”
高氏气急败坏,这孩子到底随了谁啊?
二公子陆珩之的父亲高氏家族世代经商,家底丰厚,金银器,米面粮油,酒楼等生意均有指染,产业遍布齐国各省各县,粱京排名前三甲的富商。高氏年轻时颇有艳名,陆念箴顶着重重阻碍把商贾之子娶进门,娘家扶持下这位侧君底气足,在家里也说得上话。正君陈怀安虽是官宦之子,但母亲只是个从五品,财力远不及高氏,高家把儿子嫁进国公府做侧君后喜出望外,对陆姓的外孙宠溺有加,所以二公子自持地位崇高不比正君所出的孩子差,处处喜欢跟哥哥陆文清比,无奈哪一项他都稍差那么一点点。
陆珩之只比陆文清小一岁,今年年十八,小时候两个人一同参加第一公子评选,在卉园凉亭举行的吟诗作赋,琴棋书画竞赛,十二岁以上,未婚,均可参与评选。三年一次赛事,是齐国的盛事,堪比科举,女子科举严肃,公子们的竞赛比科举热闹轰动多了,其程度不亚于花魁选秀,外地的人也会大老远驾车来观看比赛或给儿子报名,求入榜前十将来谋一份好姻缘。座位一位难求,很多看客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站也要看,看不见也要听。
打第三代女皇创办赛事以来,第一届夺魁的就是陆家的公子,陆府一战成名,后名号落在其他公子头上几次,屡屡又会被陆家新长成的小公子夺回去,四五届选拔就插一位陆公子,其余府上都是勤修苦练出一位,果实这家结完那家结,陆家则是反复夺魁最多的人家,硕果累累。
赛事到了陆念箴这里,她的儿子们有两个年满十二可以参赛了,人们期待着一睹风采,却没想过真的会有十二三的小孩子能夺冠,从前都是十五六七的少年拿下称号。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正是陆家这位十三岁第一次参加评选的小公子陆文清夺了魁,那场赛事评委和观众叹为观止,心服口服。
接下来就更传奇了,陆小公子继续参赛,人们惊叹地发现无论稚气未脱,还是璧玉少年,亦或风华绝代,陆文清永远能给人惊喜,登峰造极。连续三届,从十三岁到十九岁,每次都是陆文清夺冠,三届蝉联,直到他出嫁。
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这才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公子。
而陆珩之,是那个可怜的老二。
并且其实他优秀到十二岁开始就是老二。
他在家里也是老二,公子中排行第二,底下弟弟喊他二哥,上边兄姐喊他二弟。
陆珩之恨透了二这个字。
高氏又拿鸡毛掸子兑他,“快起来!起床!哥哥快回府了,你不急着预备礼品还成天躺着睡觉,我看你是皮痒!快换衣服跟我去集市上逛逛,听说新开了好大一家古董店,正合适送礼,顺道再去看望看望你外祖。”
“他哪需要我给他预备礼物啊父亲?您不能因为姓高,就太高看自己吧?去看外祖行,我不给陆文清买礼物。”
“你少给我直呼其名,给你母亲听见了。”
“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打断我的腿,换着说了三百多回了,您不能变个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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