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陆焕之容貌酷似生父,纤巧柔媚,性格良驯但稍显胆小。他是个孝顺孩子,体恤生父辛苦,时常照拂出身不好的陶相公免受挤压排斥,在正君面前恪守成规,本分守己地孝敬,他嘴笨,不会撒娇哄大人开心,不过小小年纪懂得以端茶倒水揉肩捶腿博父亲喜欢,母亲陆念箴在正房程怀安屋里时间居多,逗弄婉词和文清时,经常看见三子不吭声只做事,心下怜爱,相对对焕之也多记挂。
正君程怀安心地善良,虽偏宠亲子亲女些也是人之常情,对陆焕之从未少食短衣,请先生请嬷嬷,亲自教诲,一应俱全地□□没亏待过。一个院子里住着,焕之对哥哥陆文清羡慕非凡,多年下来,无论是否刻意模仿,陆焕之身上夹带了两分陆文清的神态倒是有的。
程怀安一拍桌,茶水溅出来,他直起身子再次来气,跪坐在地上给他捏腿的陆焕之立刻起身,叫人收拾了茶具,自己给父亲顺着气。
“父亲消消气,母亲和姐姐也是有诸多顾虑、”
“顾虑?顾虑什么?她们是亲过抱过了,让我再等三个月?都已经破了礼数,为何不干脆把我也接去?”
陆焕之亲自接过仆人的茶端过来,劝慰“父亲前两日中的暑气好不容易消一些,大夫嘱咐您别上火,您需记着大夫的话啊,母亲姐姐不是说了吗,哥哥过得好,您当放心才是”。
陆婉词帮腔“您听听焕之说的,文清很好很幸福,三个月后就能来看您了,难道您要他看您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啊?”
程怀安气色缓和了些,陆婉词喝了口茶“昨儿我还和文清说,得亏焕之留在您身边照顾着,不然您假病也熬成真病了”。
程怀安把陆焕之拉在身边坐下“你这孩子也耐得住闷,整日陪着我,也不同哥哥弟弟们去顽,养在家里做公子的日子还剩几天啊?趁时机未过好好逛一逛玩一玩,我有你姐姐房里一夫三妾日日请安说话,病榻前喂药,不碍事的。”
陆婉词已经娶了正君,说的是徐员外家的嫡公子,眼下刚有了身孕,程怀安很是欢喜,他来问安的时候便什么病也没了。
而自家妻主的两个侧君,五位妾室早晚来问安,他都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眼红他们儿女都陪在身侧,一个得宠的妾室私下抱怨给贴身仆人几句,传到他耳朵里,当即叫人把那贱人抓来捆了,按住打得哭天抢地,陆母得知后也没管,反而疏离了小妾,弄得三个月来陆府上下人心惶惶,不敢往正君眼前凑。
“我喜欢跟着父亲,父亲因哥哥的事心情不畅,我留在屋里陪您说说话解闷是应该的。”
“还是你这个孩子有孝心,我清儿,唉,有了妻主忘了本家,不提不提,焕儿”,程怀安拍了拍陆焕之的手“我总算没有白养育你”。
由正君培育出的孩子终归不亏,府里没人敢因其生父的原因看低陆焕之,不然凭其他公子父亲的地位和恩宠,他不起眼到极致不说,还得和生父一样受到欺凌,一位恰巧没空养育他的侧君不是个脾气顺的,对亲生的儿子尚且严苛,何况是没人撑腰的他?所以陆焕之十分珍惜母亲送他来正房屋里的的好意,也十分感恩父亲程怀安的耐心照顾。
他任由父亲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跟姐姐陆婉词说话,静坐一边,不插嘴多言,听着红将军对文清哥哥千好万好,心下悸动着,若他也能配一段这么好的姻缘该有多好?
此后三个月内陆文清没在见过陆家的亲人,向欣倒不得不招待自己那无底洞一样的母家。
那日向蓉休假回到向宅,说起将军府的气魄辉煌,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府邸那么多下人呐,□□子过得精细,几时几刻喝药喝汤吃桂花圆子,碗碟都不带重样的,红涟姐姐人亲切又豪爽,临走送了她好些东西。
她把红涟和陆文清装匣装箱的银两首饰,糕点拿给父母小姨分了,向母笑得牙不见眼,两只手搓着女儿软呼呼的双颊“我的好蓉儿亲蓉儿,还是女儿好啊,女儿知道顾家,让阿娘过好日子,哪像泼出去的儿子,过上金尊玉贵的日子恨不得把穷娘家一脚蹬开,白眼狼!”
“母亲不要这样说,这都是将军府的人看在哥哥的面子上礼待我的,没有哥哥哪来这些稀罕物?我还要同你说道说道呢,哥哥已经嫁人了,有了妻主,你不要再跟以前一样随意打他骂他。”
“哎呀,我不是气急了吗?这个浪货与人私奔,按律可要凌迟的,我断他一条腿,便宜他了,不知检点,跟他爹一个德行!”狠狠瞪了一眼杨其宣,男人往后缩了缩。
“母亲!”
“好好好听蓉儿的,你哥哥现在是将军府正君,我哪敢动他啊?”
向母每天看着小箱子小匣子里的精致玩意儿,把一枚纯金的扳指用指头擦得锃亮,心里又痒又馋,向蓉回去当值后,她越想越不对,寻了一日,拉上杨其宣,大早晨匆匆忙忙前往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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