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萧华虽是个孤儿，在天一教却受到了极好的照顾，吃穿不愁，有师有友，大概唯一的不好便是受裘天霜欺侮了。

而且裘天霜虽说性子不好，待教众却也并不苛刻，却只欺侮萧华一人。

谁叫萧华最是倔呢，像金蝉这样随便吓唬一下就不停求饶的，裘天霜才懒得理睬。

聂飞鸿他们那样每次输了都满脸崇敬地认输，裘天霜也会得意地接受，还请他们吃喝玩乐。

可萧华就是不识好歹，第一次见就给裘天霜脸色看。

幼时的萧华像是粉雕玉琢的，白净可爱，裘天霜一见就十分喜欢，拉着他在坛里转了一天，嘴都说干了，萧华还是屁都不放一个，毫不动容。

想逗他高兴，还天天献宝一样把各种小玩意送给萧华，把所知道的所有逸闻趣事都说给萧华听，可无论如何萧华都不为所动，除了眼珠会转，简直跟块木头似的。

再到后来，裘天霜就腻了，专心练武把这块坚冰弃之脑后。

直到两年后萧华也被送来与他一道习武。

萧华当然不是天资过人的裘天霜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夺了兵器。

他却不肯认输，与裘天霜比起拳脚，又被很快制服。

裘天霜把他按在地上，问：“你服不服？”

萧华脸上蹭了许多泥土，只咬着牙不说话。

遂裘天霜把他拉起来再打，这次更快地取胜了，萧华依旧不言语。

“你哑巴了？”他把萧华翻过来，使劲掰开下巴，“再不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萧华瞪着他，脸涨得通红，却还是不吱声。

裘天霜气得不轻，他当然知道这家伙会说话，声音还挺好听，可是敢在他面前闹脾气，他绝不会放过。

拔出匕首衔在口中，裘天霜一手捏着萧华下巴一手就伸进他嘴里抓舌头，萧华拼命挣扎着，喉咙里不住地漏出呜咽之声。

那滑腻的舌尖一次溜过裘天霜的指尖，难以掌控，气得裘天霜越来越用力，直把萧华的下巴捏得咔咔作响。

接着萧华就不动了，裘天霜一愣，捏住那粉嫩的**，取下匕首就作势要划，却在看见萧华神色的时候愣住了。

这个讨人厌的木头居然会哭！

萧华哭得非常凄惨，满脸都是泪水，混在泥土里把脸弄得一塌糊涂。

“哭个屁啊，说，服不服！”松开手，裘天霜还是不肯让萧华起来，继续压着他恶狠狠地比划着匕首。

心中十分惶恐，为了掩饰这种慌乱，他语气越发凶恶。

可惜萧华看也不看他，只是无声地哭泣，眼泪在脸颊上冲出一道道泥痕，又滚到地上，渗入土里。

裘天霜有些后悔，却又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想到呆会父亲回来检查功课，要是看见萧华的惨样肯定又会挨训，只能又把萧华拉起来，抬袖擦干净那张大花脸。

看这人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下巴也被捏出了通红的痕迹，生怕被父亲察觉，他只得凶巴巴地训斥萧华：“打不过就乖乖认输，哭算什么本事！”说完匆匆把他赶走，才觉得晦气，打了一桶水来洗手。

可惜再次见到萧华，他还是那死硬脾气，裘天霜索性一直把他掀起来又摔地上，摔到裘天霜被父亲喝止，挨了一顿训斥。

之后裘天霜也就学聪明了，绝不会在显眼的地方留下伤痕，萧华不肯服输，他就掐腿根，捏屁股，总往那不能言说的地方上，整治得萧华跟煮熟的虾一般。

一切萧华都沉默地挨了下来，无人察觉，裘天霜就变本加厉起来，非要把这烂木头整得惨不忍睹才罢休。

后来他还想出些损招，十多岁的年纪，无知又恶毒，做出的事阴损得裘天霜自己都不愿意回想，可他却记得无论如何萧华也没有再哭过。

再后来裘天霜开始修习玄天功，功力大大地超越了旁人，也就不再需要与萧华他们陪伴，这种恶劣地游戏便到此为止。

年龄渐长，识得了欢爱滋味，知道自己男女不忌，不知为何就总会想起当初对萧华那番作为，实在是不堪回首，索性对萧华也能避则避，几乎与他再无交集。

裘天霜恋上狄靖宇后，更是把整个天一教都抛诸脑后，直到被父亲抓回来关入禁地练功，连起来好些年他都再也不曾见过萧华。

哪怕后来萧华成了天一教的右使，替他掌管了教中大部分事务，可以让他有足够的余裕尽享风流快活。

当年之事再无人提，裘天霜始终当萧华不存在，萧华也极少来碍裘天霜的眼，两人疏淡得诡异，裘天霜却浑然不觉。

他本以为可以继续忽视萧华，却不知为何会在喝醉酒后，对萧华做出那样的事情。

“他有个宝贝盒子，我偷偷去看过，里面全是些小孩子玩意，后来才知都是教主送的。”

烛光让金蝉的面孔有些模糊，于是说的话似乎也更悦耳了，裘天霜收回思绪乐了起来：“居然都收着？还以为早扔了。”

“真是教主送的？”将手抄在袖子里，金蝉满脸惊讶，“他对我说过，以前教主待他很好，我还不信呢，以为他脑袋被打坏了。”

“他说我对他很好？”裘天霜第一次觉得金蝉的看法很对，萧华脑袋确实不大好了。

“是啊，他说，以前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教主的好意，惹教主生气。”说到这里金蝉倒是撇下嘴角，“那家伙也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像是带了面具一样，你不管跟他说什么都没反应，说他没听吧，他又盯着你，说他在听吧，他又聋子似的，真叫人窝火！”

原来金蝉也这么觉得！不过，萧华居然会觉得自己好，裘天霜还真的……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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