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1/2）

钟意如以为老王妃只是提醒自己记得去祭扫，不要“忘恩负义”，没想到隔天她在穿衣梳妆的时候，铃月又来了，说是老王妃已在寿安堂等着，差她来问王妃收拾妥当了没有。这就是要一起去的意思。

让长辈等就太不像话了，钟意如就急了起来，“快点快点，都说不要梳这么复杂的发型了，随便扎起来就好了嘛！”

“王妃出行怎么可以随便呢，可代表了咱们王府的气派呢！”香桃手下也加快了动作，又忍不住撅嘴反驳一句，“早上喊您起床您偏要赖，现在知道急了吧！”

钟意如原以为她起的够早的，哪知道还要更早的？看到小丫头又要往她头上挂几斤首饰，她赶紧瞪眼阻拦：“那个看起来好重！一看就累得慌，要出门一天呢，你别给我戴！”

“贵重的首饰才体面嘛！”

“体面个毛线，又不是你戴！”

“......好了好了，快换衣服吧。”

“我不要穿这个拖地裙子，出门呢，等会儿又被绊倒了......”

结果还是折腾了好一会儿，等钟意如拎着裙子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寿安堂，端庄尊贵的老王妃抬眸一看到她，就皱了皱眉。

钟意如被那眼神一扫，不自觉地有些气短，赶紧把拎在手里的裙子放下了。

老王妃越过她，又看了眼跟在她后边的香桃，小丫头肩膀一缩，也不敢说话，心道是王妃死活要穿得这么......朴素的，她拗不过啊！

钟意如还以为是王妃等得不耐烦了，不好骂自己，要拿小丫头出气，就讷讷地坦白了：“是我赖床起迟，让老王妃久等了。”

老王妃一听这个称呼，感觉大清早的心窝子又闷堵起来，也懒得理她了，起身道：“出发吧。”然后就带人率先走了出去。

钟意如原本担心要和老王妃一辆马车，那样一路上气氛太紧张尴尬了，还好还好，毕竟是王府，财大气粗，两辆马车还是有的，不至于让两位王妃挤在一辆马车上。虽然上了马车后，钟意如发现马车宽敞得很，就算坐四个人也不会挤。

说起王府，钟意如特意撩起车帘子回头看了一眼那府门上几个漆金大字，总算知道自己待了半个月的地方叫做“贺北王府”。就是这个贺北王，没印象啊。

马车平稳地穿街走巷，一路出了城门。

钟意如在车上打了个哈欠，问香桃：“灵山寺远不远啊，要走多久？”

香桃道：“就在京城郊外的灵山上面啊，大约走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又皱了眉毛看她，“小姐年年都去的，怎么又不记得了。”

钟意如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停下来，面前打起了精神，问小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怪怪的？”

香桃迟疑着点点头。

钟意如继续问：“你是不是认为，我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丫头瞬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再次点点头。

“好吧，”钟意如一手拍到小姑娘细瘦的肩膀上，脸色严肃：“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香桃立刻凝神屏气地盯着她，十分紧张的样子。

钟意如继续严肃：“不过，你要向我保证，不能告诉别人！”

香桃立刻点头如捣蒜。

钟意如强调：“就是别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能说！”

“奴婢死也不会出卖王妃的！”小姑娘差点对天发誓了，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都有点白白的。

于是钟意如叹了一口气，开始瞎编了——

“其实呢，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心情太烦闷，就是想离开人多的地方去静静，然后可能有点喝多了，我头晕眼花，不小心就咚地一声撞上了柱子——呐，然后就撞晕了。再然后呢，就在哪里晕了好一会儿，幸好没有人经过看见，不让我就出丑了。就是醒来后我觉着七荤八素的，眼前天旋地转，路都不认识了，很多事情也记不清了，我觉着吧，我可能就是把脑子撞坏了一点......”

钟意如煞有介事地哄着小姑娘，结果小姑娘使越听越皱眉，最后怀疑地看着她：“王妃，这是真的吗......”

“当然啊，”钟意如神色十分认真地，“那天你找到我，不是看见我乱七八糟的吗，其实那就是摔的，摔了好几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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