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1/2）
轰焦冻面无表情地看着立香一系列夸张的表情和动作, 忽然问了一句：“你知道幻境的创造者是什么样的人么？”
“不知道。”立香老老实实回答，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有种直觉，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你还记得个性是什么么？”
她在手心点起一小簇火焰，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被克制了，体能压制到了普通人的水平，连爬个窗台都很费力。而且个性也没法使用，这一簇小火苗已经是极限了。”
轰焦冻盯着那团火，若有所思地伸出手，他的手心也冒出一簇小火苗，不过更加小, 如果是立香手心的是个打火机，那他大概就是一根火柴。
立香盯着那一簇摇摇晃晃的小火苗, 大惊：“你的个性不是冰么？”
轰焦冻伸出另一只手，一层薄薄的白霜覆盖在他的皮肤上, 他皱眉，手上青筋凸起, 一小块冰凝结在他手心，但那真的是很小一块，扔进酒杯里也许不错, 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作用了。
他把手收回去：“我相信你说的了，这是个幻境。”
按照他现有的“记忆”，根本没有个性这种东西, 但是立香只是提了一下，他就如同本能自然而然地放出火焰和冰霜，而且有种难以言说的畅快感，就像鸟展开翅膀的那种欣悦。
他说：“请和我讲一讲吧，真是的情况。”
立香晃了晃脑袋，凑到他面前来仔仔细细看着少年异色的眼睛：“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见过轰焦冻生气，对那种看似平静的怒火已经有点熟悉了，轰焦冻生气又找不到合理的原因的时候，通常就在这样，平稳克制地怒不可遏，像是火焰和冰霜互相低效了温度，稍有不慎就会失控。
“是。”也许是因为在幻境之中，轰焦冻记忆全无，比现实要坦率不少，他点头，“我讨厌这种感觉。”
他展开手掌，又慢慢收紧。这种被压制、安排的感觉，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他很讨厌。
“好嘛，那我给你讲讲。”立香盘腿坐下，跟他讲述了大概的情况。
片刻之后，轰焦冻总结：“事件的中心可能是宗教审判的火刑……所以，目前我们没有任何办法离开幻境，只能等待阿比盖尔回来或者事件自然推进是么？”
一接受幻境事实，他马上就从那种略显虚假的宗教服从里解脱出来，可以用完全客观的视角来分析事情了。看来他刚刚的思维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暗示影响。
“对，镇上的宗教权威就是帕里斯牧师，加上阿比是他的‘女儿’，我觉得阿比就是事件推进的核心。”
轰焦冻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魔鬼，阿比盖尔很有可能会被指控为魔鬼或者被魔鬼引诱的邪恶巫女，然后进行火刑。
这个小镇已经平静了太久了，你能够设想整个镇上的人都受到高度道德约束会是什么样么？平静，绝对的平静，没有纠纷，没有犯罪，连吵架盗窃这样的小事都没有。这样的环境里，人们渴望一个圣人，或者……魔鬼。”
他抿紧嘴唇，冷冷补充道：“一个女孩独自小事在森林又忽然回来，这件事情在这样的小镇上已经足够离奇了，也许魔鬼很快就会出现。
如果帕里斯牧师对信仰足够虔诚的话。”
——如果帕里斯牧师对自己的女儿足够无情的话。
“那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等着事情既然发展么？”立香微微鼓起脸颊，她找轰焦冻统一战线可不只是为了多一个人和她一起空等啊。
轰焦冻似乎笑了一声：“那你怎么想？”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出声：“找到阿比（盖尔）！”
他们要尽快把阿比带回小镇，在消失时间还不够长的时候，阿比的消失还能用森林里迷了路之类的合理理由来解释。
轰焦冻把自己作为“幻境原住民”的记忆里最关键的信息告诉了立香。
所有去了森林的女孩儿昨晚都晚归了，按照轰焦冻的记忆，她们在森林里玩到傍晚，在回家之前发现了一种鲜美的菌类，女孩中一个叫做贝蒂的说自己认识这种蘑菇，无毒且美味，轰焦冻记得贝蒂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女孩子们之中很受欢迎，今天和立香说话的女孩儿也是她。她的说法让临近晚饭饥肠辘辘的孩子们一下子对这种蘑菇有了兴趣，于是带着火石的孩子在森立里点了火，其他孩子收集了蘑菇来，他们打算吃过烤蘑菇再回家。
之后的内容轰焦冻就没有印象了，记忆的下一节就是他一个人站在森林另外的一片区域，当时已经天黑了，他匆匆回了家。今天他就知道，所有的孩子都是在天黑之后回的家。
“蘑菇有毒？”
轰焦冻摇头：“我没有吃蘑菇，我的记忆到我们烤蘑菇就结束了，只有几个人吃了蘑菇。”
“阿比吃了么？”
“我不确定，‘我’在贝蒂旁边。也许不是蘑菇的问题，贝蒂也吃了，可只有阿比盖尔没有回来，可能就在我们烤蘑菇的时间地点，发生了点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立香一锤定音：“好，那我们先去森林！”
不过他们的计划不是很顺利，尽管两人避开了双方家长，但却不信在去离开小镇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成年人——一个黑人女仆。
“你们要去哪里？阿比盖尔小姐还在失踪中，孩子不应该出去了。”
立香瞬间陷入了卡壳模式，她已经不愿意再面对任何成年人了。
任何成年人在她面前都等于一个被动技能是沉默的范围法师，她只要靠过去就会马上被迫进入“幻境原住民”模式，只有远离之后拥有自主权。
于是她推了推轰焦冻的肩膀，小声叫他过去。
轰焦冻盯着面前的黑人女仆没动，立香继续推他，焦急道：“你快想个办法忽悠过去啊！”
轰焦冻扣住立香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硬生生拉着她走到了黑人女仆面前，他嘴唇微动：“幻境外的我擅长找借口么？”
立香想了想，老实下来不再疯狂抖动手腕了。
轰焦冻大概属于标准的老实人，脑回路多少还有奇特，让他找借口确实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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