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1/2）

立香抱了阿比好一会儿才在八岐越来越不好的脸色里松开怀中的小女孩, 她问：“阿比怎么过来的呀？”

理论上在没有圣杯的情况下, 任何人也无法为从者提供足够的供魔, 更别提阿比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不需要外部供魔。

阿比犹豫了一下：“我知道团长在哪里之后，就开门过来了。”

仅仅是阿比盖尔, 要打开时间与空间之主的门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能开门的是和犹格融合之后的魔女, 不过她不想欺骗立香。

立香点点头，虽然她不记得具体的内容, 但是在阿比解释的时候, “阿比是门的钥匙”这个概念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阿比和之前的从者不一样对吧？”

“嗯, 是有些不一样，我可以暂时不走的。”

立香挠挠脑袋：“糟糕了，我高兴过头, 把阿比给堵在门口了……快进来吧。”

阿比乖巧点头，双眼带笑：“嗯！”

“呵。”八岐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提着立香的后领把她扯到自己的身后去, 俯视逼近阿比：“小怪物, 你和她连契约关系都没有，又算什么东西？”

“八岐！”立香怒斥，跑过去拉起阿比的手。

阿比微微瑟缩了一下，反手挽住了立香，没有理八岐，而是垂着眼睛跟立香说：“阿比、阿比不是怪物，也不是魔女, 不是坏孩子……”

她看起来似乎被八岐吓到了，但并没很惊恐。倒不如说这说比起八岐的威吓，她更在意的是立香对她的看法。或许是因为羞恼，她小脸微红，咬着下唇，和立香说话的时候也并不注视她，让人看了人内心一片柔软。

八岐气得冷笑，他不确定阿比身上发生了什么改变，她和昨晚有些不太一样，但确实还是那个被邪教徒召唤出来的怪物，在区区一个人类面前做出这样柔弱的样子，可笑。

立香看着阿比淡金色睫毛遮掩下的湖蓝色眼睛闪动，于是她握紧阿比的手：“我知道，阿比是好孩子。”

她凑近阿比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不要惹八岐，他脾气不好，不理他就好啦。”

“……”蛇的听力确实差一些，但立香以为这样他听不到吗？

八岐甩袖冷哼，立香及时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最后立香还是顺利地把阿比带进了家门，看到八岐坐在窗边漠不关心地望着窗外，立香觉得松了口气。

她已经多少认识到了，八岐把她划入保护范围的同时，也将她视为了所有物。

哎，总觉得这件事忧喜掺半呢。

她一回头，就发现阿比抱着小熊玩偶乖乖站在她椅子边上，目光闪亮地看着她的书中，看起来对她桌上的小物件很感兴趣。

她过去把阿比按在椅子上，听到女孩咯咯笑了两声，“团长也变成小孩子啦。”

阿比坐在椅子上回头看她，仰着脑袋笑：“就比阿比高一点点。”她又指了指立香桌上的课本，偏头道：“而且还在学校读书，真好呀。”

立香愣了一愣，阿比这句真好呀，说得轻柔又甜蜜，似乎掩盖着无数令人叹息心酸过往。

于是她隔着椅背轻轻揽住阿比的肩膀，柔声道：“阿比，给我讲一讲吧，之前的事情。”

阿比羞赧：“我认识团长的时候，你已经是很伟大的人啦，之前的事情我并不算了解。”

立香被她“伟大”这个用词砸的头昏眼花，这么可爱的孩子用崇拜依赖的表情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夸赞她，她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开始傻笑了，没忍住捏了捏阿比柔嫩

的小脸，看着对方下意识想要捂脸又忍住了的样子，立香笑：“那你讲一讲我们认识的时候？”

阿比重重点头：“嗯！”

八岐目不斜视盯着窗外，他对巫女的过往有两分兴趣，立香没有避开他的意思，他心情不错，跟着听了一会儿。

和他预想的稍微一些不一样，这个叫立香的人类幼崽的经历确实堪称伟业，穿越历史，重现神话，以铭刻于人类文明上的光辉英灵为刀为盾，既非纯善亦无关恶，她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最高荣耀，连他听到她作为人类这样的成就，都忍不住对人类这个弱小丑恶的种族有所期待。

被诸天星辉宠爱的、为众多英灵所认可的救世主。

这个头衔听起来可真是不得了。

八岐瞥了一眼趴在椅背上和阿比嬉笑的立香，她似乎是很难过的，听到那些对她来说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时，她好像在哀嚎和哭泣的边缘徘徊，可最后是忍住了那一丝呜咽，对阿比笑了起来。

那个叫阿比盖尔的怪物，居然也就这样陪着她毫无阴霾地展露笑容，和昨夜那个化身疯狂和毁灭的怪物天差地别。

也对，人类本来就是脆弱的东西，擅长驱使怪物不失为一种强大，八岐自己也可勉强算作被驱使的一员。

可这样就算作人类的极致了么？没有强大的力量，靠着所谓的灵魂和精神去征服那些强大的存在。

或许灵魂会比血肉更美味一些？欠下的那一口，换成灵魂似乎也不错。

八岐淡淡地收回目光，没什么好看的，一点儿英雄的样子也无，就是一活蹦乱跳的愚蠢幼崽，倒是很符合人类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们俩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条蛇魔忽然出现，卷起立香往门口一扔，在立香的惊呼中，八岐自己也施施然把门关上：“你和那个网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离开复兴之塔后，整个京都都在八岐俯瞰之眼的监控下，他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看着，但想要注视什么也再容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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