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1/2）

当初八歧大蛇被在高天原被众神以阴谋诡计围攻, 一路从神国堕天，坠落过了几次日升月落，他终落到了人间, 祂曾用无数光阴俯瞰过的人类的土地。

诸神怎么可能让祂留在人间？地上的国土在人类繁荣起来之前就曾是八歧大蛇的领地，他们将祂迎上神国就是因为恐惧祂自由行走人间。

于是巨蛇的身躯又砸穿了阴阳的界限, 诸神无法真正杀死祂，亡者之国的主人也不敢将他关押在阴界——谁愿意成为看管祂的狱卒呢？谁又敢呢？

曾一度将祂留在神国的诸神之王天照大御神垂眉，宽恕到：“那就将祂封印在阴阳狭间吧, 无生亦无死之地, 同祂一样的永恒之地。”

于是祂被封印在了那个永无天日的地方，众神欢歌, 将阴阳狭间唯一的出路锁死，准确来说, 是针对祂锁死, 本来被祂自己的身躯砸出的通道又被诸神重新填补, 他们将通道分成八条道路，所有道路在中段汇集又重新分开，恰如祂蛇形八首八尾的样子，这样的道路注定祂出不去。

不过把本体脑袋从通道里伸出来看看中间汇合区域, 倒是能够做到的。

诸神大概没想打，人类是这么不怕死，他们在发现了阴阳狭间的出口封印之后居然没有速速逃离，而是心怀敬畏深入了通道，并将七条通路的汇聚地视为神之所在, 开始供奉起了邪神。

人类实在是有意思，明知到祂是邪神，却还总想着能从祂这里得到什么馈赠。

在祂的力量面前，就连源赖光这样的人也一样。

巨蛇的鳞甲剐蹭通道，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立香在这样的动静里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漂浮在上方的八岐大蛇。

前面隐约能看到光亮，立香撑着身下鳞片爬起来，小心地坐在蛇首上不敢动，偷偷看八岐大蛇人身的背影。

……明明是她的从者，她怎么就有点怕他呢？她抚摸手背上的令咒，和avenger这种和与别人签订契约的从者不同，她和八岐大蛇之间的联系她能够切实感觉到。

令咒在手，不如说比起avenger现在是八岐大蛇更加可靠，可她却宁愿和宇智波佐助呆在这里都不太敢挨着八岐大蛇。

不对，低姿态和恐惧只会让人更加小看她而已，她都在墓地见过天草时贞这个已死之人了，见到神明又有什么性质上的不同么？

“你醒了。”漂浮在上空的神明回头，意味深长道：“恰是时候。”

立香皱眉：“什么恰是时候？诶，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是源氏啊祭祀这些事情……”

“你马上就会知道的，别急。”

妖气幻化的蛇无声出现，卷起立香的腰把她从蛇首放下去，立香终于从蛇的身上离开，脚踏实地的感觉特别安心。

“还有，你……你和源氏是一伙的么？”立香想起神社女孩的话，顿了顿又问，“你吃掉了祭祀仪式的女孩们么？”

八岐大蛇但笑不语，祂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立香，目光说不清是新奇还是嘲讽。

立香在那双眼睛淡淡的注视里惊得背后的冷汗都快要出来。

人类对祂提出这样的质问，这件事还挺新鲜的……大概是这样吧？还是说，明知故问，抱着可笑的期待希望听到她的从者没有吃人，这样的行为很好笑？

大蛇终于开口：“源氏向我献祭灵力纯洁的巫女，向我祈求力量。源赖光梦寐以求的力量，我刚刚给了你。”

“那那些巫女？”立香见他回答了，打着胆子追问。

大蛇的表情玩味：“你知道自己的本质是什么吗？”

立香一愣：“什么？”

“恶的显现。”他缓缓落到地面，“恶的显现，居然担忧他人的生死，是谁将你教成这样的？”

祂在今天之前都没有见过立香，但是对这个人类幼崽的印象还不错，仅仅是鳞片流落在她手上，祂也只能感受到一些特殊的东西而不能完全感知，他能感受到的部分就是本质为恶已经拥有最高级别的契约。

人类恶，听起来和他相性不错。

没想到被人类教养成了这样。

立香茫然：“什么恶的显现？”

大蛇不语，转头看向通道出口：“我拦了源赖光一会儿，他这时候也该到祭坛了，你去见他。”

“我不去。”

“你怕他？”

“……没有！你去不去呀？”

“呵，你怕什么呢？”他搭住立香的肩膀，不容拒绝地说道：“神在你身后，你无需恐惧，也不许恐惧。”

立香不敢反抗他的强势，又确实不想去见源赖光，小说嘀咕：“你稍微讲点道理啊！”

“去吧，好孩子。”

立香被他推了出去。

黑暗的通道之后就是挂着无数暖白色灯笼的祭坛，石刻的巨蛇盘踞在祭坛中间，四周放着骨质镇墓兽。

源赖光端坐在巨蛇雕像面前闭目养神，膝盖上横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来的长刀。

另外两个女孩不安地站在另一边的通道出口。

立香出来深呼吸一口，才镇定下来往源赖光那边走。

她看到源赖光的衣袖上有几道溅射状血迹。

“你从哪里过来的？”源赖光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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