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1/2)
立香再坐立不安也不能加快巫女帮她化妆的速度, 过了好大一会儿巫女拍拍她的肩膀,让她睁开眼。
化妆真的是一门过于神奇的技术,立香一直以来都是那种看起来就挺精神的孩子, 这两年塔子阿姨把她照顾得太好,她脸有点圆, 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小一点,大约是个吵吵闹闹的活泼小学生。
巫女给她化完妆,她在看镜子, 居然觉得陌生——这个安静甚至有几分羸弱的女孩是谁?她说不出具体那里不一样, 却觉得自己眉眼低顺起来。立香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她其实很喜欢对着镜子笑, 觉得镜子里的自己能温暖到她,可这次她不这样觉得了, 巫女用鲜艳的红色描了她的眼角, 那抹妩媚的朱红在她笑的时候显得很突兀, 童稚的面容和过于妩媚的妆面让镜中那个女孩就变得苍白又艳丽。
立香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好奇怪……”
“今夜你是天钿女命,好,现在去学神乐舞。”
巫女起身带立香出去。
天已经快要黑了,外面点起灯火, 灯笼上统统有着笹龙胆的花纹,地上的灯光也投下了笹龙胆的影子,立香受衣物影响走路小步了不少。巫女走路的时候非常自然地避免了踩到地上的笹龙胆,立香问她:“灯笼里是火烛还是电灯?”
巫女没有回答她,立香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一个古老的家族有些传统的习惯是很正常的, 可源氏处处体现出来的作风实在是过于尊古,立香到现在已经不想参加什么仪式了,她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巫女领着她走了很远,一路上有人遇到她们,目光都直接落在立香身上,偶尔还有人会摇摇头,那些目光让立香很不舒服。
立香一路走到了一个朱红色的高台上,她知道这种地方一般都是神社举行什么仪式用的,成队白衣绯绔的巫女手持白色的灯笼立在高台的四方,如同沉默的石柱。
立香猜想这里并不是今晚祭祀的地点,因为高台中间已经有几个巫女在跳舞了,她们披着千旱手持五彩飘带的神乐铃悠然起舞,见领着立香的巫女过来她们都停下。
另外两个特招女孩也在这里,她们站在边上观看,见到立香像她招手叫她过去。
领立香的巫女似乎地位要更高一些,她把白灯笼递给旁边的巫女,接过神乐铃,示意立香到那两个女孩身边去看。
“你看好,真正的古舞都不重技巧,动作也都很简单。”
神社女孩小声跟立香说:“刚刚大巫女没有来,我们看的舞都不完整,现在你来了刚好,我们一起看。
这是模仿天钿女命跳来引诱天照大御神的舞,是日本最早的舞蹈,不难的。”
室友补充道:“今晚我们只要按照规矩走到祭坛,跳过神楽舞就没事了。”
立香点头,笛声刚好响起来。
幽冷的笛音,立香一听就觉得森然寒气从脚底蔓起来。
大巫女缓缓跪下,在笛声里拜倒在地,她动作极慢极雅,连额前金冠都垂饰品都没有发出一声响。
咚--太鼓声起,骤然加入一丝庄严的古韵。
众巫女起身,优雅缓慢地渡步,手中神乐铃应和乐声,空灵又神圣。她们的舞姿更加近似于某种庄严的仪式而非舞蹈,中间的大巫女开始低缓歌唱,很拗口的调子,幽怨绵长如泣如诉,和曲子吻合,但不太容易听懂,简直恍若另外一门古老深奥的语言。
立香猜她是在诉说什么,不过她也没有认真听,毕竟她只跳舞而已,而舞姿似乎不难,只是要维持这样肃穆庄严的仪态有些累。
过了一会儿,笛声渐高,舞蹈也加快了
,宏大而神圣的气息笼罩这片高台,巫女们齐声唱起来,像是某种经文包围着中间的大巫女。
忽然,太鼓一声响,曲子忽然轻快起来。
立香疑惑地看了一眼乐师,这曲子并非不够庄重,但不知是不是立香错觉,她隐隐觉得这有点靡靡之音的意思。
巫女们的舞蹈也随之改变了,她们不再缓慢渡步,而是围绕成一个圆圈大跳起来,这实在不是什么优雅的姿态,反而有种原始部族围绕火堆起舞的感觉。
她们时而缩小圆圈接近中间的大巫女,时而远离她,远远地围着她起舞。
而中间被包围着的巫女,她依然维持着典雅的古舞,缓慢而优雅,只是她宽大衣袍遮掩下的腰肢和手背似乎忽然柔软起来,款款扭动的时候居然无端生出几分妖冶。
外围的巫女靠近她,用手触摸她的手臂肩膀后背和脸颊,她有时候柔若无骨地短暂倚靠在其他巫女身上,又屈膝蹲下去,折叠身躯像水流贴着对方的身体流走。有时候她用袖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在露出来时却已经不是端庄肃穆的神情,她笑得妩媚,眼角的绯色惑人心神。
大巫女依然在唱歌,还是那样古奥难懂的词和调,却在她的低低吟唱中透出隐晦曲折的诱惑来,周围的巫女合着她唱,在寂静的夜里犹如幽魅低语。
然而接下来,大巫女忽然解下了自己披在外面的千旱,展开手臂只穿着白衣旋转舞蹈起来。白衣的袖子和躯干中间是不缝合的,她展袖时立香能看到她雪白的腋下和胸口,但她浑然不觉的样子,继续她的舞蹈,随着曲子的加快,她的舞姿也彻底变了,身姿妖娆折叠,妩媚入骨。
立香之前一直跟着这位大巫女,她知道大巫女长相相当不错,却很难觉得她美,因为一切引发人们对美和诱惑认知的特征都在她身上淡化了,她像是石膏人像或者别的什么死物,漂亮却不动人,是没有色彩的,刻意压抑过的无诱惑。
而此刻,立香却很难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了,大巫女和之前判若两人,艳丽到了极致,庄重森严的同时美得近乎妖异,她是那样动人,凌驾于一切肉体的诱惑之上,
她踩着越来越快的鼓点飞旋起来,绯色的马乘袴鼓满了风转得如同一个饱满的花苞。
终于,花开了,绯绔落在地上堆叠,红得晃眼,大巫女裸露双腿,没有一丝羞怯,她还褪去了白衣,浑身上下就只有赤色腰封使白衣堪堪挂在腰间遮住臀部,当她舞蹈的时候,伸展的手臂和肩膀就像水波一样晃动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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