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怀刃浴血(1/2)
正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长街一侧宝光一闪,一道光芒已至眼前,凌厉如电,杀气竟是毫不掩饰。以叶之行之能,竟也是无法招架,唯有疾退数步,霎时只觉前心一阵寒冷,再见胸前衣衫,已碎成片片。
那寒光仍是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分毫不留余地,不待叶之行还手,又是一招挥出,锋芒破空,劲风呼啸。
骤然受袭,叶之行被逼得连退了一十八步,因为退得疾了,长街上一行青砖竟直被他踏得粉碎。
勉强稍稳住身形,又见那兵刃豁然落下,刀光凛冽,叶之行以玉箫相抵之际,金石之声,铿然大作。
“饮血刀!!!” 直至此时,才有人看清了来人使得究竟是何兵器,“是无忧公子!!”
那道青色的身影,便在这一缓之余,闪身将卿辞雪带出几丈开外,身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卿卿……”
卿辞雪方才妄动内力,那一招勉力为之的“失空斩”已是筋脉大乱,刚想开口,一口鲜血便猛地涌了上来,这一口血来得猛烈,他也只勉强吞下一些,剩下的,还是沿着嘴角缓缓流了出来。
伸手试着血迹,勉强开口:“你不是算着我死吗!”
季悠然半真半假地微微一笑,在他耳畔轻轻道:“你要死,也要死在我手上才是,怎么平白便宜给了别人。”
卿辞雪素知此人心计深沉,阴险诡诈,但现下骤然听到这话,心中还是不由一震,忽然想起飞来峰上,月下笑语:
“待我这边事了,便去找你。”
“好!”
…………………………
那时这人脸上的笑意,像是也如现在这般……
一股怆然之感油然泛起,内伤也在此时发作,喉头又是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猛然吐了出来。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邪教妖孽!”周围大有正气凛然之士,已经手持兵刃,围成半圆冲杀了过来。
只见一道刀光破空而起,瞬间而收。那冲在最前面的六个人,停在他面前,忽然静止不动,逐次倒下,一个个首级骨碌碌从项上掉了下来。
仅一招,便要了六个江湖豪客的性命,好狠的手,好快的刀!
江湖早有言语相传:
饮血无情,杀人无影。
无忧公子的脸上永远都是带着笑意的,但他手中的独门兵器却从来只有杀气,既出刀鞘,必饮人血,从不落空。
遥问谁堪截云空,百色杀却饮血锋——这便是饮血刀名字的由来。
季悠然起身,脸上仍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而他的眼,他的刀上却满是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众人皆被他身上散发的这股杀气所慑,持着兵器,再不敢近前一步。
然后他转过头,一双眼看向卿辞雪时,那不寒而栗的煞气,瞬间转成了一天一地的温暖,只这一笑间,四周霎时一派水秀山青。
带着这样的笑意,季悠然左手携着卿辞雪,施展身法,眼见就要带他离去。忽听得人群中,有人暴喝一声:“妖人,莫走!”不知哪里应声飞出三支钢镖,一支直奔季悠然而来,另外两支确是向着卿辞雪的胸腹去的。
那钢镖来得又疾又猛,季悠然挥刀一砸,直激的火花四溅。那两只钢镖被击飞出去,只是这钢镖来得力道极大,他的手臂也被震得有些发麻,只是一缓之间,这最后一支向着自己的钢镖,却来是不及挥刀阻挡了。唯有侧身闪躲,怎料卿辞雪却在此刻微微动了一下,那钢镖便擦着季悠然的肩膀,直直飞了过去。
一击之后,季悠然却也是足不沾地一般,携着卿辞雪掠空而去,长街之上剩下一众手足无措的江湖人士,还有一脸清寒肃杀的叶之行,浑不似平日的沉稳温和。
耳畔风声骤响,目之所及的景物飞一般自两边向后掠过,卿辞雪只觉身子一沉,季悠然已带着他,落在了城郊一处树林外。
江湖有云“逢林莫入”,卿辞雪正觉奇怪,却见季悠然竟然有些呼吸不稳地,开口:“我若是再走一段,怕是要摔你下来了。”
“你怎么?”卿辞雪大惊,现下他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才发现季悠然衣上血迹俨然,忙急问道:“你受伤了!” 伸手便要去掀季悠然右肩的衣裳。
季悠然方才全凭着内力硬撑一路过来,现在稍微放下心来,自怀中掏出一个扁平银瓶,“这里面是烈酒,你拿它帮我……清洗下伤口。”
卿辞雪这才看见到他右肩上的伤,不由问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季悠然笑道:“我不小心中了一个刀阵,被扎了一下。”
“寻常刀阵,怎么可能伤得了你?”
“阵中有毒,我好容易才出来,觉得事情不对,就想着去找你,还好来得及。”季悠然说得轻描淡写。
卿辞雪见他伤口血腥扑鼻,不似寻常,一皱眉道:“你没服解毒药吗?”
“谁知道有没有用啊!”季悠然仍笑道:“那刀阵中所施的毒,很是诡异,像是比胭脂泪还要厉害。一开始血怎么也止不住,我用匕首烧红了烙上去,才没有流血,刚刚运功,怕是又有点儿发作。”
卿辞雪目光深幽,像是在分辨梳理这番言语,凝视他半晌,说了句:“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莫非还要,大哭一场不成?真出了事,哭也没用。”
卿辞雪不再言语,默默打开瓶盖为他处理伤口,烈酒沾肤何等痛楚,季悠然也不在意,只包扎完了,他忽然开口道:“你刚刚在长街上,是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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