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1/2）

“侯爷，没有陛下的允许，您不能进去。”

当我急匆匆赶到嬴政书房外的时候，果然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

就连他们要说的话都在我的猜想范围内。

我问他们道：“里面是高渐离在演奏吗？”

“正是。”一个侍卫回我，“是以皇帝陛下才不允许旁人打扰。”

我点了点头以示了解，却又问道：“不过，你们猜猜如果出了事情，皇帝陛下会怪罪谁？”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末了还是方才与我说话的那人道：“末将……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到一半我忽然凝真气于指尖，“你们给我让开！”

两个侍卫显然不经打，我才小小的放了一招，他们就被我打飞出去好几米，当场就昏了过去。

我也不管他们两个的情况，一把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里面的琴音本来已经到了最为铿锵的一段，大概是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琴音戛然而止。

我心中猛地一跳。

门口离内室还要拐过一个弯，然而就在我加快速度拐过去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了。

“你——”

“高渐离！”

我喊出声的时候他已经举着琴砸向了嬴政。

这的的确确在嬴政的意料之外，他先是被惊得愣了片刻，随后向我道：“白卿救驾！”

我当即拦在了嬴政的面前。

高渐离双目已眇，但仍能靠听声定位，不愧是当下第一的琴师，光光是这听力就远超于常人。

我已经拔出了赤影：“高渐离，你要弑君？”

“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我将剑指向了他：“荒唐！你真以为自己就是仁人义士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倘若陛下真被你等谋害，得利者会是谁！”

高渐离一阵沉默。

“愚蠢。”我得出结论，“白白送命。”

见高渐离跪在地上不说话，我以为他是已经认了命，便准备收剑，却忽然瞥见脚下地板竟凝结起了冰层。

我恼羞成怒：“你还不死心？”

说罢将内力凝于剑身，右手握剑使剑锋落在地面上，随即听到冰层咔咔碎裂的声音。

“白楚楚，朕命你杀了他。”

我一点头，道：“是。”

说着我挥剑一指，向他逼近：“逆贼，受死！”

说罢一脚点地，凌空跃起，在空中转了一圈以加大力道，随即便向高渐离刺过去。

不想高渐离的反应并不因为他失明而变慢，他一把横过琴挡在面前，我的剑刺破他的琴显然减缓了力道，而且——

剑卡住了！

“靠！”

我用力将琴甩飞出去，又握着剑甩了两圈，顿时两道冰藤拔地而起迅速蔓延，将高渐离紧紧缠住。

当然我还没有使出全力，高渐离只是一挣就将冰藤震碎。他对我道：“赤影与寒霜，你只出一把剑么？”

“哈。”我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还不配我出双剑。”

当年白亦非在对战天泽那样的敌人的时候才短暂地用过双剑，而他最后一次用双剑是在对抗秦国大军的时候——双剑威力的确强大，但绝不轻易出鞘。

就高渐离这样的对手，一把赤影足够了。

“你少在那里垂死挣扎，高渐离我告诉你，今天你落到我手上，就是死定了。”

这句话说完我也不想再和他废什么话，反正他既然有觉悟来郡守府，那必然也是有了死的打算。

高渐离冲我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劳你费心。”

温热的鲜血溅在我脸上，我浑身轻轻地一抖。

我站在原地喃喃道：“不成功，便成仁么？”

看了一会儿见高渐离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我转身向嬴政跪了下去：“陛下，叛逆已自尽。”

下一刻就冲进来不少侍卫，见状先是一愣，而后纷纷下跪，齐声道：“属下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嬴政显然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现在刚好有这些侍卫自己送进来找骂，嬴政站起来一甩袖子怒道：“若非血衣侯，朕早就中了贼人计策，要你们何用？每人去有司领三十军棍！”

*****

章邯作为影密卫统领自当以身作则，率先领取了三十军棍。

那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着实让人悚然，不过看章邯神色自若，我都怀疑他是挨打专业了。

“疼不疼啊？”我扶着刚挨完一顿棍子的章邯往他屋里走，“他们下手都不放水的吗？”

章邯似乎有点得意，故意靠近了我的耳朵问：“担心啊？”

当然我也不是十多岁的小孩子了，他这招对我一点都不管用，我抖了抖肩装作要把他甩下来让他自生自灭：“还有心思调侃我，看来伤的也不重，自己走回去吧。喏，也不远了。”

章邯差点被我抖到地上去，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腰道：“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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