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终身(1/2)
八月十五日,团圆节,盛京一片祥和景象。
承德太后下了懿旨,宴请百官,凡家人女眷皆可参加,共庆节日,饮酒赏月。
辰时一刻,晴玥、璧云忙喊醒容窈,两个丫鬟显得尤为欢喜,毕竟这是她们两个第一个进宫。期间璧云被夫人房里的流歆喊着帮忙去了。
晴玥一边给容窈梳头,一边好奇地询问:“小姐,皇宫大吗?规矩多吗?”容窈失笑,这丫头看来是紧张了,她说:“很大,规矩特别多,稍有不慎会掉脑袋的。”
果然此话一出,晴玥紧皱眉头,满脸愁容,失望地开口:“那小姐,奴婢还是不去了。”比起好奇心,她觉得命最重要。
容窈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逗你的,你只需跟在我身边即可,只要你听话,不会出错的。”
晴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又恢复了起初的欢愉。
乌黑的长发触感柔软,晴玥纠结了一会,开口询问:“小姐,进宫对发型有什么讲究吗?”
“嗯……就梳飞仙髻。”一会应该会见到他吧……也不能太刻意打扮的太隆重。容窈心里暗暗的想。
晴玥熟练的梳好发髻,低头发现自家小姐脸色绯红,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小姐,你脸怎么如此红呀?”
容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触感微热,心虚地说:“屋里太热了。”
晴玥想着这才刚刚初秋,哪里热了。也不好接着追问。伸手摸着发饰,插哪一个好呢。正犹豫时,容窈一只白皙粉嫩的手拿起两支玫瑰花型金步摇,“就它吧。”
她接过插在容窈如云的乌发间,自然下垂的金色玫瑰珠花,衬得镜中人肤白胜雪,美艳动人。可终究显得有点简单,左右都觉得不够隆重,看着梳妆台上的各式发饰,晴玥询问:“小姐,要不要再戴点别的?这样会不会太简单了。”
容窈心里却想着就是参加宫宴,怎么能够太过隆重,那样就有些喧宾夺主了。她笑着说:“就这样罢。”
话音刚落,璧云提着裙角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端坐在镜前的美人,步摇轻轻摇曳,长长的秀发挽了一个漂亮的飞仙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柔美白嫩的脖颈。她轻轻喊了一声:“小姐”。少女闻声回头,脂粉未施的小脸扬着笑,美得清新脱俗。难怪有女一人百家求,自己家的小姐真真是个极美的人。
璧云三两步走了过去,不由得赞叹到:“小姐今日好美啊。”
晴玥白了她一眼:“小姐何时不美了。”
“今日尤其美。”璧云堆着笑说完,在桌上摸索了一番,开口:“我为小姐描眉施粉吧。”
这种事情晴玥不擅长,让开位置,去看昨日苏嬷嬷送来的衣服。
片刻后,璧云说了句:“好了。”让开了一些,让容窈看镜子,远山黛眉,雪肤红唇,美不胜收。
容窈点点头,站起身任由两位婢女为她宽衣。今日穿的是粉色落霞流仙裙,裙边绣着红色娇人的海棠花。束腰的设计更加衬托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刚收拾妥当,丫鬟进来说:时间到了,夫人喊小姐出发了。
容窈带着两个侍女走出府,徐芳华站在府门口。
“娘亲。”徐芳华转身看到女儿款款而来,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心里颇为满意。拉过小手踏上软轿,轿子启程,轿门口挂着的流苏香包随之摆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一行人浩浩汤汤向着宫门方向进发。
徐芳华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十分注重礼节规矩,一路上反复叮嘱容窈见面时的行礼和言语。
容窈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好岔开话题:“娘,爹和大哥呢。”
容家人丁稀薄,容窈的祖父容博当初在朝为官,温文尔雅的气质,温润如玉的好相貌。难免成为众闺阁小姐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曾祖父一心一意想要容博选一门当户对的如意姻亲。谁曾想,容博奉旨治理黄河水患,三月后归京时硬是带回当地一介县丞的女儿,曾祖父气得发抖,所谓聘为妻奔则为妾,容博却忤逆父亲,偏要三礼六聘,八抬大轿娶进了门。
奈何新妇身体羸弱,刚刚生下容信便撒手人寰。容博郁郁寡欢,伤了心,便不再考虑续弦,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独子容信身上。而父亲容信只娶了一方正妻,也就是徐芳华,育有一儿一女,长子容盛,乃新第状元郎。小女容窈,以才情容貌名动盛京。
众人皆言容博有经世致用之才,忧思庙堂,才华横溢却耽于女色,毁其一生。容窈闻此却不敢苟同,她觉得祖父真性情。
软轿稳稳当当停在了宫门,家丁出示官牌得以进入。
一名清秀的宫女引着容家女眷向宴会地点走去。晴玥、璧云两个小丫头因着第一次进宫,难免紧张,低着头按捺着好奇心,不敢明目张胆抬头看,余光不时地扫着周围的景致。
相比较容窈稳重淡定了许多,款款走到宴会地点雅妍宫。
几名贵妇人走过来与徐芳华寒暄,容窈抬头看到盛若斓、傅玉翎正兴奋地向她招手,她含笑地点点头,与娘亲打过招呼,带着两个侍女走向好友。
盛若斓,人若其名,大家闺女,温婉可人。傅玉翎,却不似名字般乖巧,出了名的活泼开朗。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要好。
傅玉翎拉过容窈,低声笑着说:“今日阿窈可是美极了。”容窈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娇嗔着:“净会取笑我,今日你和若斓也是极美的。”
这倒是实话,盛若斓今日穿着鹅黄色纱裙,层层叠叠的设计衬得人娇俏无比。而傅玉翎今日不似平常,穿着白色刺绣百合长裙,倒是乖巧淑女了不少。
三个少女说说笑笑就到了开宴的时刻。
容窈回到娘亲身边,依坐而下。不多一会,一身明黄色贵气刺绣长袍的承德太后出现,步履不紧不慢,款款走上了雕花木椅。精致的妆容显得太后高贵大方,薄唇轻启:“今日只是宫宴,不必拘谨,随意些便好。”
容窈腰板挺直,端着架子,眼神偷偷看了太后一眼,不偏不倚与太后的视线对上。她心一惊,稳定心神,露出一个得体的笑。
承德太后突然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声音略带威严地开口:“容家嫡女上前一步,让哀家瞧瞧。”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停留在她身上,带着意味深长的探究意味。几位贵妇人心里不由确定:“这太后怕是看上容家姑娘了。”徐芳华轻轻拍拍女儿的手,以示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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