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小赵开着车，有些郁闷。

昨天晚上临睡前，王轩给他打了个电话，大致内容可以理解为，乐舒不是来干活的，虽然挂了个助理的名头，可千万别真当她是助理。

今早言川又早早地把他喊起来，叮嘱他把箱子里的东西都给乐舒，需要换的都帮她换上。领走前，还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去的太早，以防打扰她睡觉。

任劳任怨的小赵总算是明白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乐舒这哪是来做跟班的啊，分明就是家属随军。

他心里默认了言川和乐舒的非正常关系后，再也无法和乐舒正常的交流。

刚存活了一下午的大哥梦，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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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现场有些嘈杂，剧务场务跑来跑去，人头攒动。

今天拍的是场室内戏，农村的毛坯房里，男女主角初次会面。

不大的门口，机器和人挤得满满当当。

乐舒第一次见拍摄的场面，只觉得乱哄哄的惹人心烦。

“你别跟着我了，去找言川吧。”她对小赵说。

小赵摇摇头，“川哥让我看好你呢！”

“我有什么好看的呀，这么大个人了，丢不了。”

其实小赵也是这么想的，言川让他跟着乐舒时他是千百个不乐意。听乐舒也这么说，觉得她还算是明事理。

他点点头，“那我去了啊，你别乱跑，没事就去车上坐着。”

乐舒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等人走远了，她转身离开。

大家都忙，根本没有人理会她，乐舒乐的自在，一个人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儿环境还不错，有草有树的。

走了没多久，她发现了另一个拍摄地。

原来是因为电影拍摄细节繁琐，人物众多，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情节导演会交给副导演拍摄。

这个相比起拍主角的那个可就落寞多了，人少机器少，反倒是环境更加安静，让人多了几分停留的心思。

乐舒站在不远处观望，小演员们三三两两的，有的在背台词，有的在对戏。

真好，她心想，他们的梦想才刚刚扬帆起航，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细细雕琢、慢慢琢磨，甚至重新来过。

惊蛰刚过，春分未及。

正是春意料峭、乍暖还寒的时候。

一阵风吹过来，地上的树叶跟着抖一抖，乐舒也跟着抖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今早吃饭时觉的阳光正好，临走前只穿了一件牛仔外套。

乐舒暗道不好，怕是要感冒。

她拢了拢衣领，搓搓胳膊，正准备往回撤。

“那个，你要不要穿这个？”一道清脆的女声问她。

乐舒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可爱的女生，脸圆圆的，手里拿着一件大红大绿的花袄。

她肉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剧组的服装，是新的，没穿过。”

乐舒轻笑，“谢谢。”

小姑娘一看年纪就小，聊了两句才知道，她叫颂赞，这是刚毕业呢，被导演相中了来演个小配角。

“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她露出两个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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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中午一点，言川今天上午的戏份终于结束。大多数人早找了地方去吃饭，实在没空的也人手捧着个盒饭。

他穿了一身抗战时的解放军军服，平时气质还算温和的人，换了身衣服，身上的硬汉气立马显现了出来。他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乐舒一个人坐在对面屋的台阶上。

台阶是石头和泥垒的，乐舒还穿了件翠绿的花袄，格外醒目。她双臂环膝，脑袋侧着趴在胳膊上，正直勾勾的盯着言川看。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跟个小媳妇似的，人来人往的，没人搭理，可怜的很。

言川心里一阵动容，像是有什么拨动，又像是有什么拧攥。

他几步走过去，抚了抚乐舒滑顺的头发，柔声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乐舒只张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看他，“老板，我哥威胁你了吗？”

“什么？”

“那箱子东西……”

言川这才明白她说什么。

她以为他对她好是因为乐商，因为其他，总之她不认为自己是纯粹的对她好。

他该怎么告诉她，告诉他的小姑娘，他追寻她许久，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

“你猜。”

“我不猜。”乐舒拧头，朝向另一边避开他的视线。

言川坐到她身侧，拍拍她的头，捋顺那些被风吹的松散的碎发，认真的说：“小丫头，以后有机会，请你看场我的话剧，你就知道，我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能威胁我的人还真没几个。”

乐舒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温暖的手掌随着低沉浑厚的嗓音一下接着一下的拂过头顶。

太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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