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五(二)(1/2)
再好的祭牲也未能使祂们有帮助的意愿。
回家后迟迟未能等到卡列夫醒来,柯尔怪责自己能力不足,技艺粗劣。
他一个月最多能进行三次捕猎祭牲进行祭祀的活动,这与他的能量界限有关。
尽管他拥有比其他同胞优胜的敏捷及攻击方式,人类作为猎物也不难处理,不过不是有爪子的就都是杀人机器:柯尔擅长的是调整宇宙间千万项数值,正是这种工作使地球所处的宇宙与其他宇宙一样,浸养在膜在各次元维度掀起的营养波浪之中,保持联系,即使宇宙冷却仍不致分解离析。
自开眼有识以来,柯尔终日与数字为伴,学习判辨数值的真伪、学尽无数的公式与难题的解方。祂们喜欢与前代不同且更为聪明的柯尔,让他自由发展,并允许他对任一世界进行调整。
于是,柯尔在能力发展上,大半的资源划给调整的工作,剩下的小部分资源,用于狩猎及守卫。
狩猎的日期及间隔需要经过沟通。一个月时间最多有六次机会,演算每一行动对业力的流动所作出的影响后,决定时机与行动频率。
这样的作法从根本上防止能量被多余活动消耗掉,亦能把祭牲的影响力最大化。献上祭牲,解放业力,同时满足祂们,同胞解释这三个步骤终能塑造卡列夫能幸福生活、不再被睡梦束缚的世界。
这确实有效,这个星球朝常轨以外的方向变动,仅留下卡列夫长眠不变。
柯尔坐在床边,他和卡列夫在十一个月以前同睡一张床,现在这张床却像一个神圣的祭坛,柯尔未敢随便躺下。
——无计可施……
他没自信能短时间再创手艺的颠峰,目前用于狩捕跟调整的能量都不多,柯尔备感倦意,在没有祂们指导与协助的世界生活不断进行计算与祭祀的工作,并不轻松。
这刻,柯尔对没有偷看他们未来而懊悔。
卡列夫的专业要求他天天与最新的数据分析技术打交道,然而相识不久后,他便对柯尔透露心底话:我很庆幸我们团队开发的AI能精准预测他人的行为,不过我不想成为被预测的那个人。
柯尔希望自己和卡列夫有更多共通点,所以关闭了未来景观的计算。
要是没有删去跟未来有关的背景数据,说不定早已找出拯救他的办法,柯尔这几天持续不断回溯还原密码,苦无收获,非常可能已被遗忘的指令覆盖,过去的他做事比现在更干脆。
失去预知能力后,以狩猎能量换取瞬时演算力及分析力的成长,期望达到弥补的作用,却构成眼下不能天天献祭富足祂们、短期内大幅改动业力流向唤醒卡列夫的困境。
关于诅咒,那个银行前遇上的男人所说的克莱—列文症候群,跟一个童话故事有关。
柯尔模仿那个故事提供的解咒方法,俯身亲吻沉眠的卡列夫。
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卡列夫,你有听说吗?亲吻可以唤醒一个人的神志,从无觉咒仪里夺回本该活泼动人的灵魂……灵魂是什么?卡列夫,我忘记了,你记得你那时怎么说的吗?
在把卡列夫的手握紧的时候,柯尔检测到一个熟悉的数值。
有人在画图,图案目前可见的结构与他每次犯案后烧出来的爪子形状的几何值基本一致。
五月二十五日,是五月最后一个适宜捕猎的日子。
瑟于特在星期一,五月二十日,跟吸毒学生和副教授聊过后,决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模仿犯、致敬者,当晚在自家一带小区留下模仿巨爪签名的巨幅涂鸦。
制图依循的是网络上的照片及数据,完成的一刻,多少有种艺术潜能觉醒了的错觉;另一方面,他也为这道爪的巨大而惊奇:狮男是如何化这五爪为雕刻刀的?在不能细工慢活的有限时间内,要如何用巨爪完成艺术创作?
涂鸦完成之后,小区的人没有被骗倒,误以为是杀人魔留下的,不过也不是全然无感,从街坊邻里的口中听得出他们对这种致敬行为不甚欣赏,充其量是对表达自由的尊重使涂鸦没被第一时间消灭。
这几天来,瑟于特询问有所提防的熟人邻人,他们均表示没看见不属于小区的生面孔出现在那不祥涂鸦前方。
值得一提的是,昂沁夫不愧是俄罗斯黑帮家庭的小孩,看人特别敏锐,一得知那涂鸦的存在,当晚在床上便跟另一半咬耳朵:
我来猜,这是你搞的鬼。说中了?
瑟于特搪塞不过去,承认了,昂沁夫没有打也没有骂,只叮嘱道你别想逞能抓那杀人魔,那事没人做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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