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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非久远,愿做洛阳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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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坐视良久,谁也不说话。我连劝他早点休息这样的说词都难以对他讲,到底是我一厢情愿,过于强求了。

我认识若即的时间不过四五年,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费县何优的诗会上,何优高诵一首《登高》,大赞此诗“华绝而实,忧尽情来”,当为“世代诗文”。一群文人自然窃窃私语,猜测着是谁有这样的旷世之才华,然而当高头牌挂起来,大家一齐看着那上面的名字的时候,却都惊呆了。这名字,众人都没有见过。当时坐在我旁边的正是池见,他不禁咋舌道:“阮遥深,这名字奇怪。”

阮遥深,便这样硬刻进了我的一生。

三年前,崔嘉最后一场逢望评,我见到了阮遥深。逢望评是所有文人都期待的大事,便好似内宫选妃,被选中的就是飞身成凤凰的命。在逢望评上,谁得到了崔嘉的一句评词就准保第二天醒来有高官可做、厚禄可拿。那一场是阮遥深和池见的文论,池见的能力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更何况出身世家。相比之下,费县诗会之后一直默默无闻的阮遥深就不被看好。

我在台下,看二人引经据典,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半分退让。虽然和池见是旧相识,但我却希望赢的是那个从来没谋面的阮遥深。

我看着台上崔嘉的表情,听着二人的针锋相对,心里已经有数。

“公子觉得这场文论谁能赢?”

旁边的陌生人偏过头来问我,这样的询问在逢望评里寻常莫怪,我也坦然回答:“崔公赢了。”

“公子这话奇怪,今日是阮池二人文论,怎么是崔公赢了?”

我笑而不语,那人许是见我不搭理他,便转头去问旁人了。

这一局确实是崔嘉赢了。上场的士子崔嘉都是心里有数的,按照平常,他怎么也不会把名声大噪的池见和默默无闻的阮遥深并列同台,他一贯看重公平。除非,他已经知道或者觉察到阮遥深不比池见差,甚至还在池见之上。让二人比试,无非就是想借机把阮遥深捧出来,让众人看见士族是不比世家差的。虽然崔嘉出身清河崔氏,是世家大族,又是先帝最信任的人,但是他从来不以世家的身份作威作福,故而才能担任二十年之久的逢望评主持者,深受天下人信服。他要做到的,便是建立士族与世家的平衡,只有平衡了,这世道才能没有动乱。

所以,崔嘉这最后一场逢望评,不是为了台上的两个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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