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画屏风,庖丁解诗文(上)(2/2)
“嗯。”他答了一声,并不作动。
我觉得气氛不对,于是猝然一笑,“三哥今年三十二了吧。”
“三十二。”他嘴角微微扬起。
“我一直好奇,三哥三十二岁都未娶妻?”我心里拿起了一个想法,却不好问出口。
他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和阿道一样,有分桃断袖之好?我元也有妻子,十六岁我就成亲了,可我的妻子,难产死了,带着我的一双女儿,一起走了,我便至今未娶。”
“是我唐突了。”我旋即低下头去,觉得有些尴尬。这些事情我从不曾问过,也自然没有人见着谁就跟谁说自己妻子早亡这样的事情。
“唐突什么,已经是十年过去了。”他语气温柔起来。
我这脑子,喝多了就喜欢想一些不着边的事情,元是我太想阿道了,见着他亲哥哥,竟也起了歹心。我真是无可救药。
“十年时间,三哥不想过重娶吗?”我缓缓问出口。
“父母也讲过,兄弟也劝过,可我不想了,婚姻太累,喜欢太假,白头太难,一个人舒坦。”他潇潇洒洒的,确实不像个为情爱所耽的人。
“三哥不寂寞吗?”
我却没想到他反过来问我,“难不成你寂寞了?”
我哑口无言。
“若是身体寂寞,容易宽解,可是若心里寂寞,太难补救,”他热切地看向我,“诚如,我可解你身体寂寞,而你的心,相信无人可解。”
此言一出,我顿觉耳根红热,一连带整个脸面都发烫起来,只得转过脸去,心里暗道不好。
“你竟还当真了,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我却一时心头热血,难以平定。
片刻,他似乎是发醒过来,呢喃道:“难不成你……”
我一拍额头,便狠下心来,头也不回地道:“三哥喝多了,早些回去吧。”
今夜,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他喝酒。
我只听到他起身的声音,本以为他要走,心里刚刚放松了一些,却不想他轻轻从身后揽住了我,我就这样落进他的怀里。
“三哥!”我惊诧万分。
但听他在我耳边轻声道:“且抱一会儿。”
“三哥你喝醉了。”
“胶玉,你可以随时挣脱开。”我感受得到,他只是顺势让我倚在他身上,并未紧紧抱着我。他说得对,我随时可以挣脱开,我一开始就可以,可是我没有。
“酒醒之后,我会后悔的。”我闭上眼睛,心跳的厉害,仿佛立马就要冲破胸膛似的。
他轻轻将我转过身来,捧着我的脸,轻轻道:“那便留给酒醒之后的你去后悔。”话音才落,他便落吻在我的唇上。脑海间一时全无礼义廉耻,我只顾着去迎合他。他说的对,他只能宽解我的身体,却无法弥补我的心。
“三哥,纲常,纲常……”我不知自己为何还能说出这两个字,实在连我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那你便将我当成是阿道。”
“可是……”
“你可以叫我阿道。”
“三哥。”
“叫我阿道。”
“三哥。”
倘若荀木子知道我的这些事情,他的《云河新世》恐怕要再添新篇。这可比吃人肉要难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