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意志（上）（2/2）

“我不知道，”奥斯卡很干脆地给出了答案，“这也是我想了解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死个干脆。”

“哦？你作为一个尚属年轻的人类，居然已经没有求生欲望了吗？”

奥斯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过埃隆和萨鲁曼走到树荫最浓重的角落附近，再面对视线紧随他的两位长者说：“我早就想一死了之了，但造化弄人，让看到夏尔的灯火和宴会。”

“夏尔？”

“嗯，最开始，我是从夏尔来的。”

萨鲁曼眯着眼盯着奥斯卡片刻，然后才继续问：“在你们那里，像你这样死不掉的人类最后如何处置？变成活尸无论对谁都是个严重的威胁吧。”

“是啊，”奥斯卡冷笑两声说，“白教圣职致力于捕杀每一个不死人，甚至研发出了专门对付不死人的护符，得手之后将他们无差别全部关入索尔隆德最北方的不死院，然后任由他们在那里都变成活尸直到天崩地裂，世界毁灭。还有一些地方自发组织的对付不死人的团体用的手段，没有最糟糕只会更残忍。在我走之前，举国上下都流行举报不死人的风气，圣职以捕获不死人为荣，半年下来人口流失几乎过半，尽管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放宽松一丁点态度。”

“所以，这种诅咒是怎么流行开来的？”

“我不知道。”奥斯卡仍旧摇头。

“诅咒会传染这件事，你之前似乎并未对埃隆领主提过？”

奥斯卡沉默片刻，才承认：“是。”

“恕我直言，你是在有意隐瞒吗？”

“我……”

“你真的不知道为何所谓不死人诅咒能以如此恐怖的速度扩大影响？”

“……不知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本来就是打算去罗德兰求证事实，终结这一切的。”

“但你现在应该回不去了，去不了罗德兰，还谈什么解决？”

奥斯卡再次被噎住，只能绷着脸不言语。萨鲁曼扭头对埃隆摊开手大声道：“瞧，这就是我必须亲自来一趟的道理。我必须亲眼见一见你这位诅咒的不死人客人，说实话埃隆领主的宽容忍耐令我大开眼界，我以为在中土，死灵法术皆属邪祟祸害已经是共识了。”

“这不是什么死灵法术！”奥斯卡忍不住开腔了，“我不是死灵！”

“同属强留亡者于人世不得安眠的邪法，本质上差到哪儿去？”萨鲁曼立刻反唇相讥，“还是传播异常迅猛，途径还未可知的诅咒，这就是最凶残的瘟疫！说不定在你经过的某些聚落已经出现不死人了。”

奥斯卡嘴角动了动，很遗憾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萨鲁曼又斜着眼对埃隆道：“不死不灭，比生前更强更难对付，还掌握了一些人所不知的杀伤手段，随着时间流逝终成祸害，埃隆领主，你没有联想起什么？”

埃隆语塞片刻，才迎上萨鲁曼的视线说：“这种类比实在有失公正，萨鲁曼。”

“我没记错的话，领主似乎提起过，那个叫亚斯特拉的国家，也就是这个奥斯卡的家乡就是因为不死人诅咒灭国的吧？”

“亚斯特拉没有灭！”奥斯卡又忍不住插话了，“它只是……只是不如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