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忆（1/2）

医院里大概是人类感情最复杂的地方了，许漾看着走廊里的人们行色匆匆，有人面带喜色，有人满目悲伤。

那他自己现在呢？

程衍疏离冷淡的目光戳进了他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无比难过。

他像是被世界隔离开来，再多的喧嚣和纷扰都与他无关，只有悲伤和孤独蔓延。他甚至不敢告诉自己远在古城老家的爸爸妈妈发生的事情，他渴求安慰，但更不愿意让家人为他担心。

程衍的主治医师就在楼下的办公室，他是帝都最好的脑科专家，许漾想，还是有希望的。

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能够放弃。

悲伤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接受现实，陪着程衍把病治好。

他轻轻地敲医生办公室的门，门没有关，医生听见敲门声抬起头来，看见许漾，他站起来请许漾进门。

许漾没动，他说：“郑医生，程衍已经醒过来了，”他的声音低哑又哀伤，“他把我忘记了。”

郑桦从医多年，这种情况见的很多，他知道程衍身份不一般，也知道许漾和程衍的关系。

他沉思了一下，尽量用温和的语言来解释，“许先生，程衍先生的情况和我昨天说的后遗症对应上了，但是他刚醒过来，具体情况我还不了解，我现在跟你去病房看一下，等程先生身体再好一点就给他做一个脑部检查，才能得出结论。”

“你不要太过担心了，像程先生这样的病例很多，永久性失忆的几率非常小。”

许漾看着郑烨：“那就代表着还是有失忆的可能性对吧？”

“理论上讲...”

许漾摇摇头，制止了郑医生的话，“我明白的，我上学的时候写论文，看文章，也经常会看到理论上这样的说法，可现实往往可能千差万别，事情有因人而异，我都知道的。”

“我理解你的情绪，但是这个时候病人更需要家属的陪伴和帮助，所以你千万不要灰心，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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