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外终(1/2)
事实证明, fg这玩意儿真不能随随便便立——三十岁这一年,商津又给生了个闺女, 破了自己的fg,变成猪。
而且这“猪”还不是意外变的,是商津自己主动要求, 原因在于她实在“受够了”三年前生的那只小兔崽子。
谈起这三年育儿史,不禁得掬一把辛酸泪。
商津运气比较好,怀孕期间没太厉害的反应,一直到生产时身子都轻松, 就是作精体质愈加严重,开始对曾经百无禁忌的浦开济投喂来的食物挑三拣四,硬生生将浦开济进一步逼成顶级厨师,顺手考了厨师证。
随着肚皮的日渐圆滚, 商津慢慢有了做母亲的感觉,吸收徐羚和商曦月的生产经验, 关注热门母婴博主,加入各类妈妈群取经, 每天为孩子挑选出生后的衣食住行用品, 想象以后孩子多么可爱, 她作为年轻漂亮的辣妈带着萌娃四处炫耀,收获众人羡慕的眼光, 即便她的歌唱事业因为怀孕不得不暂停,到时候也不失为另外一种人生赢家。
光为了给孩子取个好名字,就费了商津整整一个孕期的脑子, 最后还是将大名的任务交给长辈们,自己专攻小名,毕竟小名好办一些,现如今流行“小xx”格式,比如那些个童星,一堆“小葡萄”“小山竹”“小彬彬”。于是很快有了灵感,并迅速将灵感确定下来:小苏打。
那时候商津对于生男孩或者女孩很无所谓,反正都是她和浦开济爱情的结晶,小名男女皆可用,不用两手准备,最后出来个带把的,名字也不用换。
噩梦就是从孩子出生后真正开始,这破小孩自己不睡觉也罢了,偏不安生,闹得慌,要么魔音似的不停地哭,要么发出叽里咕噜古怪的声音,即便有商曦月、徐羚、浦开济和保姆的轮番帮忙,商津也失去了睡眠自由——不用亲自哄、亲自换尿布,她也得亲自给他喂奶。
不出两天商津就神经衰弱地想把他塞回肚子里!
捱到他能自己吃饭走路甚至能跳能跑的时候,商津以为苦日子总算到头,还是能实现炫娃的愿望。现实却狠狠甩了她个大耳刮子——这破小孩调皮捣蛋到商津怀疑人生,他就不该叫小苏打,应该叫小恶魔!纵使叫小苏打,也是“讨打”的“打”,商津庆幸自己早早复工,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面对他。
商曦月在商津生完孩子后进入半退休状态,有事没事喜欢让保姆带小家伙去她那儿,于是臭小子仗着有姥姥疼,越惯越上头,连小区里的狗见到他都绕道。
倒还是有能治他的人。嗯,不用怀疑,就是他亲爹。
以前商津总认为浦开济是她天生的克星,攻克冰山的同时她即被融化的水全方位包裹,满心满怀全是他,再也没能摆脱,如今两人组成家庭连儿子都生了。自打发现小家伙敬畏(对的,是敬畏,不是害怕)浦开济后,商津高高兴兴将名头送出去给他们父子俩。
今天商津赶完通告难得早回,还没到小家伙睡觉的时间,进门后非但没见着他人,也没听到他的鬼吼鬼叫,就猜他多半被拎进浦开济的书房里。一路寻过去,叩两下门后她推入,马上一团软乎乎带着体温的小东西奔过来抱住她的大腿,求救信号强烈:“妈咪,你终于肥来了,小苏打想死你了。”
谁肥了?当年她一做完月子就去做产后健身了好嘛?商津忍下抽他小屁屁的冲动,蹲下身来轻轻捏他圆嘟嘟的小脸:“不是说你不喜欢被叫‘小苏打’,嫌弃它很女孩子气一点也不an吗?”
他端着副认真的表情:“没有不喜欢,妈咪取的名字,什么小苏打都喜欢。”
小小年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耐倒是大。商津故意逗他:“那以后叫你‘小猪猪’怎样呀?妈咪觉得非常卡哇伊呀?”
“……”他的表情间哪里掩藏得住一瞬的无语和嫌弃,商津兴味地看着他开启撒娇模式,胖乎乎的两天小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往她身上蹭,转移话题道:“好久没听妈咪唱歌了。”
商津好气又好笑,瞥向浦开济。
浦开济走了过来,顺手捡起方才小家伙跑向商津前丢下的儿童填色书。
小家伙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在浦开济靠近的第一时间松开商津,没等浦开济发任何话,便自觉站好在商津身边,一只小手仍偷偷继续抓着商津,另一只手从浦开济手里接过填色书,活像个小绅士:“谢谢爸爸。”
浦开济淡淡冷冷道:“妈妈工作刚回来很累,去找张婆婆。”
张婆婆就是负责照看小家伙的保姆张阿姨,经过专业培训,连外语都学了两门的那种。
商津忍俊不禁。她怎么就这么喜欢看小恶魔被浦开济治得死死的样子呢?
当然,她最爱的还是从浦开济口中说出的“妈妈”和“张婆婆”这类和小孩对话时的用词,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得商津当着孩子的面,直接往浦开济脸上亲了一口,娇滴滴嘤嘤:“还是老公最心疼我了。”
小家伙从几个月大时傻乎乎不明所以地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们俩亲热,到现在三岁已经被教会了爸爸妈妈接吻时他得羞羞脸地自己捂眼睛,当下他也没忘记抬起手里的填色书挡在自己脸上。
浦开济也从一开始会下意识看一眼孩子,到如今被商津训练得也习以为常,商津挂在嘴边的理由是,她看的书里说小孩子多瞧瞧父母间恩爱的亲密举动,没有坏处,还笑眯眯反问他小时候难道没看见浦爸浦妈秀恩爱。
亲完大的,商津没落下小的,不顾叮嘱小家伙的医院强行往他脸颊上一大口吧唧,浦开济别忙太晚,便牵着小家伙协同离开他的始终叫她看着犯晕的书房。
甫一逃离浦开济的视线范围,小家伙用力擦了擦脸上刚刚商津亲过的地方。
商津气不打一出来:“过了河就拆桥!你行啊你!”
小家伙反倒委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亲我,小叮当会笑话我妈宝男。”
小叮当这号人物商津听张阿姨“科普”过,是他们学前班里新来的女同学。不得了,现在的孩子都什么妖魔鬼怪,“妈宝男”都学去了?商津哼哼:“照你这说法,你爸每次被我亲亲,他就是小孩子,是妻宝男?”
小家伙揪着两条眉毛原地思考数秒,忽然得意:“妈咪你好笨哦那叫‘妻管严’,不叫‘妻宝男’。”
甩完锅他以sueran的姿势迅速跑开去找保姆。
商津气得直跺脚,“你才笨!我是考虑到你的智商才讲的‘妻宝男’!我知道什么是‘妻管严’的时候你小子还不晓得在哪里呢!”
夜半,商津汗津津躺在浦开济怀里,谈起他对孩子的态度会不会太严厉了些。虽然浦开济并非故意,他只是天生给人不热情的感觉,但小家伙再有小聪明毕竟也还是三岁的孩子,心思不若大人玲珑,误会浦开济不喜欢他就不好了。
嫌弃归嫌弃,到底是自己生的,家里被他搞得鸡飞狗跳也就罢了,万一没教好以后出去祸害别人可不得了。所以别看商津在外面该忙活还是忙活,没真的当甩手掌柜不管孩子。她总算能理解,为什么许多女人在结了婚生完孩子,话题再也离不开自家老公和孩子。
特别是她自己曾经在商家呆得不开心,如今对自己孩子的关注度不免愈加高。
“不会。我会适当调整。”浦开济语气笃定,似给予她承诺。
商津已习惯无条件信赖他,闻言心安许多,刚抛开这部分思绪,脑子里又一股涌入小家伙平日的调皮捣蛋,再次头疼:“也太能噪了……”
浦开济不予置评,拍拍商津的背,示意她别再想,该休息了。
商津安静有一会儿,忽然伏起身在他上方,郑重通知:“济哥哥,我考虑过了,再生个吧。要贴心小棉袄的那种。”
总认为第一胎就是因为她对孩子太无要求,以至于在她肚子里生长得过于随心所欲,才生出个能折腾的小坏蛋。所以二胎怀孕期间,商津有点迷信地给肚子里的孩子预设了许多形象,比如最好是个女孩子,儿女成双嘛,然后要集合她和浦开济长相的所有优点,好看得跟洋娃娃似的,乖巧甜美懂事。假若又是男孩子也没关系,没规定只有闺女才能当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嘛。
便是按照这些预设的形象,商津每天与肚子对话。老天眷顾,最后生的当真是个洋娃娃般的小公主,从刚出生就表现出与她哥哥当年截然不同的乖巧,不睡觉的时候也安安静静。极少无故闹腾。
“小苏打”这个名字移给了女儿,儿子变成“大苏打”,也就更加被抗拒这个称呼。由于妹妹太过可爱,小恶魔造作的时间大大减少,每天回家最大的兴趣就是给妹妹摇摇篮、逗妹妹笑,一夜变身成为护妹狂魔,连商曦月抱妹妹时,他都紧张得要命,生怕商曦月将妹妹给摔了。
商津瞧着可高兴坏了,家里出了第二个能治小恶魔的人。
而随着妹妹长大,商津又有新的烦恼:外表看起来软软萌萌的妹妹,不仅性子越来越像浦开济,连兴趣爱好也随浦开济。
俩孩子就不能综合一下吗?倒不是不希望妹妹长大以后也搞科研,她就是提早几十年心疼孩子。商津由此琢磨出几分味儿:或者但凡母亲都这样,希望孩子未来的路顺畅轻松些。
不久后在平城机场和徐羚无意聊起这事儿,商津遭到徐羚的揶揄:“我们小津津当了俩孩子的妈妈后,长大了。”
“我没当妈之前就长大了。”商津不服,马上又双手托着下巴开出朵花,“长大了的美少女。”
说话间,浦开济带着两个孩子买完冰淇淋回来了。
浦开济没牵俩孩子的手,只是刻意根据他们的步伐放慢速度。一旁,哥哥高妹妹差不多一个头,一只手牵着妹妹,另外一只手拿冰淇凌时不时舔两口,高高兴兴迈着步子,隔一小会儿,哥哥将冰淇凌怼到妹妹嘴边,让妹妹也舔。妹妹还在走路中,身体晃动,鼻尖、脸颊和嘴唇边一时全沾染融化的冰淇凌。哥哥停下脚步,用袖子帮妹妹擦干净,这才继续前行。
三人均太亮眼,吸引不少同样在候机的乘客的注意力。
徐羚靠在商津的肩膀,羡慕不已:“我都想重新年轻一回,找个颜值和智商双高的老公,改造后代的基因。”
商津笑着正欲回应什么,视线倏尔在两百米开外的坐在轮椅里的人影上凝滞,脸上的表情也一瞬收敛。
徐羚察觉商津的异常,循向望去,发现是温明楚,眉心不由轻皱。前两年就听说温明楚已经刑满释放,但没怎么再见过他,没成想今天会在候机室里碰到他。
温明楚脸上植皮的痕迹十分明显。而无论曾经在他眼中看到的那抹温煦是否真实,如今商津在他脸上半丝未见。不过也还算温和。
大概有两三秒的时候,两人的目光隔空静静碰撞。
商津站起身。当年去看他时,他尚昏迷不醒,如今已过去近十载。
俩孩子在这时候走到她跟前,哥哥将手中的冰淇淋分享给商津。
商津下意识低一下头,等她再抬起,温明楚已由他身后的人推着轮椅往外去,仅留给她一个背影,明显并无和她打招呼的想法。
下一瞬商津的视线便被浦开济颀长的身形阻隔。
商津收视线至面前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笑着亲他一口:“好像该准备登机了欸。”
傍晚五点多钟,一行人抵达东南亚某小城的机场,由阿金和金花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亲自来接机,开的是加长林肯,简直贵宾级待遇。想想也对,如果没撑起这样的排面,怎么对得起阿金如今作为当地首富的身份。
由于东南亚多华裔、华人,仅泰国的十大首富就有八席被华人占着,所以阿金认为自己仅仅作为一座小城的首富实在不值得一提。换言之他接下来想进攻的是更高的位置。商津一直因为他这个梦想而兴奋,她和浦开济这辈子是不可能达到这种高度了,但能当首富的朋友讲出去也够她骄傲的。
异国他乡定居这十年阿金一共回过平城三次,他第三次回去时妹妹还在商津的肚子里,而他自己和金花生的三个又全是儿子,夫妻俩这下见到妹妹,抱起后就没再放下过,一路问妹妹喜欢什么,商津怀疑妹妹如果要他们的全部家产,也心甘情愿送上。
哥哥以前被商津带去平城见过阿金的三个儿子,旧友重逢有他们可聊的,到了阿金家吃完晚饭,四个小男子汉便没了踪影,不知上哪儿耍去,商津未过问,反正不会丢。
妹妹也正受着欢迎,商津便去寻浦开济。
浦开济刚刚走到外面去接电话,商津来到廊下见他已放下手机独自静静站着,轻手轻脚由后头抱住他,语气酸溜溜:“说吧,和谁偷偷摸摸呢?”
浦开济的情绪因她的质问明显有了发泄口,转过身来抱住她。
商津微怔:“怎么了……?”
浦开济的口吻倒平静:“上次跟你说被拿去评奖的那项研究,进入候选名单了。”
商津没表现出惊喜,预料之内的表情:“你可是我老公啊,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别说候选名单了,我看最后拿奖的人也一定是你。”
浦开济比方才再平静上两分:“已经够了。”
“不够,当然不够。”商津捧住他的脸,“皇帝还得要黄袍加身才能彰显出他的地位呢,你可别视名利如粪土,否则我拿什么出去给人炫耀我老公顶呱呱——床笫间的那点事只能我们俩自己知道嘛又不能到处讲……”
最后一句商津压低声,手指揪着浦开济胸口的衣料故作娇羞。
浦开济丝毫不解风情:“进去吧。”
“别啊。”商津拉住他,“我们应该出去喝两杯庆祝庆祝!”
半个小时后,两人开vesa一路慢悠悠兜风来到ory,坐在吧台前,接收戴老板的招待。
时光仿佛优待着这座小城,十年间并未予它过多的变化,就是慕名而来的游客越来越多,肉眼可见酒馆的生意比以前好很多。
戴老板蓄了胡子,也略微发福,着装倒似不服老一般,穿起花衬衫。熟稔地摇了两杯酒放到他们面前,商津先行调侃:“是不是没了济哥哥,你连调酒都没新花样了呀?”
“可不是嘛?”戴老板相当给面地顺着商津的话捧臭脚,“孔明兄离开后,我就没有拜新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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