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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好可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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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画曾经做过一个十分恶毒的梦,他自己是站在烈火地狱里的恶鬼,他浑身赤红,发着热气,表情狰狞可怖,手里举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钢叉。而在他面前是从人间通往地狱的铁烙之门,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排着队从门外走进来,那些男男女女全都赤裸着身子,他们赤着脚踩在滚烫的地面上,猩红的锁链把他们双脚缠在一起。他们一个一个向地狱走进来,再一个一个跳进滚烫的热锅里,他们伸出双臂呼救,大哭,忏悔着自己生前犯下的错误,甚至有人想从地狱之火中爬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是嵇画邀请他们来到地狱的,他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钢叉向这些人的头顶刺去,他没有一点怜悯也丝毫没有同情,机械且十分暴力的叉他们的头,把他们的头叉烂,叉他们的脸和肩膀,他看见污血和浓烟烈火一起冉冉上升,在空气中变成咕嘟咕嘟的小气泡,啪的一声在空中炸开。直到这些人彻底被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之时他才会把钢叉拿出来,那尖锐细长的叉子看起来十分精美,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古希腊神话故事的花纹,不过大多都是恶鬼妖魔的图案。

钢叉上面沾满了鲜红色的血,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内脏,脑浆,眼珠,还有无法分辨什么部位的肉糜,看起来糜烂恐怖,但嵇画一点儿都不害怕,他只觉得爽。

只可惜最后进来的人太多,负荷不住这些人的罪恶炸裂了,地狱之门像宇宙大爆炸那样把一切都炸个干净,那些人魂飞魄散,没有人能出去,也没人能再进来了。嵇画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浮在空中,周围一片黑暗,他想,他可能已经死了。

不过无所谓,他本来就在地狱里,死一次,两次,多少次都无所谓。

当他睁开眼睛时双手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条丝带,几乎要把它扯烂,他双脚还踩在泥泞的土地里,脊背紧紧贴着粗糙的树干,他仰头看着山间丛林顶上的几片乌云,他想那乌云背后大概就是无间地狱。

戚子瞻头顶罩着外套在雨中跑过来时,看见嵇画正在向嘴里塞什么东西,他把嵇画都快伸进喉咙的两根手指扒出来,扯出那条几乎快要吞咽下去的丝带攥进手里,那上面湿漉漉的是雨水,还有一些粘腻的触感是嵇画的口水,上面还参杂着点儿难闻发腥的味道,戚子瞻把衣服罩在嵇画头顶上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嵇画脸上潮湿一片,表情和从前一样波澜不惊,他总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心里纵使有千般苦万般无奈也不会表现出来一丝一毫,有时候戚子瞻都怕他自己憋坏了。

他搂住嵇画肩膀攥着那根几乎湿透的丝带问:“为什么要吃掉?”

他也钻进外套里,这种防雨布料的衣服遮挡了大部分潮湿和冷气,也隔绝了一大部分风声和细雨,两个人被圈在一起,他打开了那条丝带。上面的字已经被水侵透了,字体的痕迹也变得十分模糊,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同性恋’几个字。再上面的三个字戚子瞻差不多猜到了。

他还想问是谁骗他到这里来的,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为什么一个人走掉了,但是还没等他问出口,面前的人突然双腿一软趴在了他怀里。

戚子瞻稳稳的抱住了他的腰。

嵇画的后背湿透了,衬衫和外套都粘腻的贴在皮肤上,他头发也湿了,因为刚才摔了一跤刘海也杂乱的贴在额头,可是他都顾不上这些,他双腿软的站不住,如果戚子瞻不出现,可能也不会有人找到他,等所有人都下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也许在几天后报纸和新闻上会出现他的消息,山脚下发现一具冰冷的尸体,死因不明。

他就这样可怜的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戚子瞻摸了摸他的脸,低声说:“好烫,你好像发烧了。”

嵇画摇摇头说:“我没有。”

戚子瞻扶他站好,用手把他脸上的水珠擦干,他捧着嵇画巴掌大的小脸轻轻叹了口气。那些刘海黏在额头上一定十分不舒服,他帮嵇画全都撸起来,露出了额头,嵇画只是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反抗,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平日里嵇画总是低着头走,含肩缩背,也从来不会露出他的脸,哪怕是十分漂亮的。戚子瞻指腹揉了揉他冰凉的脸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覆盖在他额头的胎记上。

那一大片薄薄的,触感有一点不同的胎记上还粘着点泥土,看起来更加肮脏,像是上天在他这张白净的脸蛋上故意留下的一道疤痕,甚至是比疤痕更丑陋的扭曲图案,嵇画没躲,目光里充斥着悲伤和无奈,他冰凉的嘴唇动了动说:“我不是。”

他说:“我不是同性恋。”

戚子瞻摸了摸他颤抖的嘴唇说:“我知道。”

他看着嵇画的眼睛低声说:“这块胎记一点儿都不难看,这是上帝给你的记号,是他送给你的礼物,就像你也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

他说完低头用嘴唇碰了一下嵇画的鼻尖,又向下碰了碰他冰凉的嘴唇,只碰了一下而已,体内那种不安分的躁动又开始蔓延。

嵇画身上沾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顺着逼仄狭小的空间钻入他的鼻腔,他柔软的胸膛无力的贴在戚子瞻身上,在这件外套隔离出来的小空间里散发出闷闷的热气。

戚子瞻吻他的时候屏息不敢细闻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可那种诱人的荷尔蒙还是不受控制的和微凉的风一起灌入他的鼻腔,他紧闭着眼睛贴着嵇画的嘴唇,捏着他细窄肩膀炙热的手指也缓慢的扶上他的后脑勺。

戚子瞻舌头灵活的敲开他的嘴唇和牙齿,不费一点力气就和他柔软温热的舌头就缠在一起,嵇画身上总是凉凉的,不是温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寒气,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儿暖意,就连嘴唇也总是干干巴巴的,唯独他尝过的舌头是温柔的,暖的,带着潮湿舒适的温度,也会迎合他所有招式的亲吻。

他用舌头一点点顶着嵇画的口腔,含着他舌尖细细的舔,也舔他的嘴角,舔他的嘴唇,里里外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他用尖尖的牙齿轻轻顶嵇画的上唇,又用舌头摩挲他顶过的地方,他毫不掩饰自己喜欢和嵇画接吻,也毫不掩饰对这项活动着迷的喜爱,他们接吻的次数不多,嵇画总是被动的那一方,但好在他不会躲。

他用力吸允着嵇画柔软的唇,舌头在他嘴角进进出出,有些贪婪的搂紧他毫不收敛的舔吻,舌头也粘着他的舌头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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