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2)
酒精还在发挥作用,贺凌风醒来的时候感到头痛欲裂,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他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自己酒后乱性了。
忍着头痛,贺凌风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梦和现实绞缠在一起,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好多酒,分不清是真的看到了林鸿还是又在梦里梦到了他。
俯身撩开身边人的头发,贺凌风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清楚人以后贺凌风吓得把手缩回去。他是想找到林鸿把话问清楚,没想几年不见先不明不白地上床啊!一会儿他醒了我怎么说啊?这以后是就这样还是继续好啊?焦虑症发作边缘的贺凌风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个“把仙女的衣服藏起来这样她就不会飞走”的故事,抱起林鸿扔了一地的脏衣服,给他留了张字条就下楼了——没带钥匙和手机。
抱着林鸿的衣服,贺凌风越走越憋屈,以前那还是正儿八经谈恋爱呢,现在二话不说先上床了,真是越活越越倒退!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好像是林鸿昨天强吻他来着……流氓!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亲就亲!我还得来给你洗衣服!贺凌风赌气把衣服往洗衣店柜台上一放。
店主一见他笑着迎上来,一看这衣服,皱眉头了,心想这么帅的男人怎么活这么邋遢呢,“先生您这衣服我们洗完……”店主为难地抠着袖子上的污渍,“这是乳胶漆吧?这个看着沾上挺久了……就是我们处理完它可能也得留个印,您介意吗?”
“没事。”贺凌风边说边掏外套的口袋,掏出了一把小刀、两个打火机、几张皱皱巴巴的钱……还有一根链子,勾住了内衬的布料,贺凌风使劲一拽,连带着一个小东西滚了出来,还没看清它蹦进了柜台里面。
贺凌风看着指尖缠着的链子像一根项链,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带就带吧,来见我还藏着,是跟谁的定情物吗?正失魂落魄呢,好心的店主把东西捡回来了,“好漂亮的戒指,弄丢了女朋友该生气了吧。”
金属落在玻璃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五年前被他摘下扔给林鸿的戒指此刻正在那和他对视着,贺凌风半天没回过神来。
林鸿回家拿上图,火急火燎地拽了件干净的皮衣出来。其实那脏衣服不用洗,一直在门口挂着,只有跑工地时林鸿才穿,昨天接林雏的时候图方便就直接穿那个去了。现在跟贺凌风说一声还来得及吧?林鸿掏出手机,又看到了小徒弟催他的短信,于是不敢耽搁马上朝着约定的地点出发了。
中午刚给唐先生看了图,下午紧接着进工地盯一个新项目,就是很常规的一天,比这忙的时候多多了,可林鸿今天特别不耐烦,天刚擦黑就不住地看手机。给贺凌风发出去的好友请求石沉大海,再没了回音。林鸿有点耐不住了,打电话也没人接,怎么回事呢?
“师父你是不是有约会啊?”小徒弟问了一句,“有的话您先去。”
林鸿没否认,也没承认,“不懂的问老李,我有事先走了。”
看这急不可耐的样,联想到他换了个高级座驾,孙明明若有所思——我师父是不是让大款包养了?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笑了,谁家大款品味这么别致,就他这狗脾气,包回家那不是找气生嘛!
林鸿一头扎进超市,捡着新鲜的、贺凌风爱吃的都买了点,结账的时候忽然想起贺凌风不会做饭,家里肯定没油,他回去又提了桶油,接着就收不住了——一想到油盐酱醋都没有,那锅碗瓢盆肯定更不能指望了……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越堆越多,林鸿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直接跟我回家住吧。
最后,在售货员看精神病人般的目光中林鸿又把东西挨个放了回去,只带走了已经称重的菜。眼看着天越来越晚,林鸿的心越来越急,到了地方提着菜就下车了。卡在单元门和车之间,林鸿想着我
要不要放回去呢?反正一会儿也是得跟我走……这么一犹豫好像又耽误了一会儿,日!林鸿骂了自己一句,提着东西,大踏步进了电梯。
十五楼的灯随着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林鸿一出门就看见了坐在家门口的贺凌风,他屈着一条腿,靠着门睡着了。
这个场面他想象过太多次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应验了。提了一路的袋子从指缝里滑落,林鸿没管袋子里的鸡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贺凌风面前,半蹲着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嗯?”惊醒的贺凌风有点不知所措,脑子跟不上动作。身子先警觉地绷直了,一只手掐脖子一只手扳住肩,眼看就要把人掀倒。
“是我。”林鸿在他耳边轻轻应了一声,“你怎么在这睡呢?”
“是你啊……”一听他的声音,贺凌风立刻放松了,腰背都软下去,把脸贴在了林鸿的肩膀上。
他的皮衣上有烟草味,混合着皮革的香,贺凌风在他肩头来回地蹭着,直到呼出的气息结成了细密的水珠。
“问你的,怎么在这睡上了?”被贺凌风蹭得心里痒,林鸿轻轻按住了他的脖子。
“你把我钥匙拿走了……我手机钱包都在屋里……”贺凌风告状似的说。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我以为那钥匙是给我留的呢。”林鸿笑了,“……那你就在这干等啊,万一我今天有事不来你怎么办?”
“我知道你肯定能来。”贺凌风打了个哈欠拍拍他,“地上挺凉的,咱俩进屋说。”
林鸿掏出钥匙开门,门开到一半又停住了。他转头慎重地问了身后的贺凌风一句,“跟我回家行吗?”
不是去我家吧,而是跟我回家。贺凌风心里一暖,接着点头了。
“好轻啊。”林鸿把他的行李箱搬进后备箱时感叹了一句,“回来多久了?怎么一个人在这住着不回家呢?”
“回来一个多星期了,跟家里好几年不联系,回不去了。”贺凌风说完上了车,林鸿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把后备箱合上。
没有了酒精的协助,俩人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车子沉默着开出去好远。
一直没说话的林鸿忽然开口,“我搬家了。”贺凌风张口就接一句”我知道“,但觉得说了林鸿又要自责一阵,便顺着他继续问下去:“怎么搬家了呢?”
“拆迁,那边盖了个写字楼。”
“搬家挺不好受吧,毕竟住了那么久。”
“没有,拆迁给了挺多钱的,够我和林雏一人买套小的了。”刚知道要搬家的时候林鸿是一百个不情愿,后来还是林雏劝他人总要往前看他才决定往前看的。
等红灯的时候,林鸿侧身拉过安全带替贺凌风扣上,对他微微一笑,“这样我才能安心一点。”从一见面,林鸿的言行举止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分开过一样,若不是贺凌风摸清了他的脾性,恐怕早就痛骂他一顿了:你以为你是谁,当年找那种借口分开现在看我回来了又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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