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京城街头，喧嚣拥挤，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汪直老神在在地坐在马车里，双眼闭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丝毫不受街头吵闹叫卖声干扰。

马车“嘚嘚”行了约莫有三刻钟，外头随行的小太监小声说着：“汪公公，已经到东安门了”。

汪直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拿起身前小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早已经没了热气，冰凉苦涩的茶水一入口汪直就皱起了眉头，勉强咽了一口，马车慢慢停下了。

外头的打起轿帘，汪直走了下去。走了几步，当前头的是两只坐落在门口的石狮子，血盆大口张着，像是要扑过来吃人，古朴的黑油大门，高高的两根石柱，上面隐隐有着岁月的痕迹，最上方一块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东缉事厂。

身边的小太监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抢先上去叩门，里面的人应了声“来了”，就听一阵脚步声，门开了个小缝儿冒出一颗头来，瞧了外头这阵仗，有些胆怯，喊了一声：“下立何人？”

那小太监听他如此愚钝，哼了一声，瞧着汪直没有阻拦的意思，便大声回了：“御马监来人了，还不速速开门迎接！”

里头的听了这话，立马激出了一头冷汗，昨儿个上头刚交代下来御马监的人来了要以礼相待，他可倒好，直接把人挡在外面了。

恼恨的拍了一下脑门，忙赔着一脸笑迎了出来，招呼着汪直一行人往里走，又是打嘴又是告饶，见汪直面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急的一头汗，拽着袖子擦来擦去。

谁知汪直本来也没起什么给他穿小鞋儿的想法，听了他这诸多废话只觉得不耐烦，又见他还是喋喋不休，没有想停下来的迹象，遂停下来转向他，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尸体在哪儿，带路！”

这人如梦方醒，再不敢多言语，专心在前面带路。

到了一处封闭低矮的建筑前，门口几个番子早已待命守在门口，见汪直前来，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侧身摆出了个请的姿势，汪直点点头，往里头走去。

里头的环境实在糟糕，阴暗潮湿，加上为了防止尸体腐烂，里头摆了许多冰块，凉飕飕的刺骨的冷。

“赵家人的尸首都在这里了”，一个番子开口，又拿起桌上的一叠纸递过来，“这些是仵作验尸的结果，您请看。”

这些结果与汪直打听到的没有多大出入，略翻了翻就放回去了，“好了，本公还要在这里再仔细查看，你们出去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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