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集娘管和娘炮（1/2）

老歪和老宅在外面有许多话说，回到家里就像落了尾一样，基本上只能自言自语了。

老歪的妻子张大妹长得很是“强势”：个头比老歪高了五分之一；脸比老歪大了五分之一；胳膊比老歪粗了一倍；说话的声音比老歪高了八度。

老歪家里因为“文章憎命达”的原因，还住在原来搞拆迁所分的公租房里。因他家人口多，所以分的公租房面积稍大些。但是也才两室一厅，还是不太够住。因为儿子和女儿都大了，要分房住，便把那间稍大的主卧室用胶合板隔开，自己夫妻和儿子各住一间。

老歪老家里房子建得小，土地又少，搞拆迁没有弄到多少钱。所以下到县城也买不了房。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老宅说：“妈，你睡觉打呼噜打得太响了，吵得我都睡不好觉。”

张大妹无所谓地笑笑道：“你这个小鬼头，睡不好觉不是刚好可以多看书啊！看一下可考得到清华北大啊。”

嘁，八（23）班的学生能考到清华北大，世界末日也快到了啊！书看多了的人就是富于幻想！老宅心想。

张大妹从来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她喜欢看一些诸如吕雉、武则天、慈禧太后之类的女强人的野史传奇，从而把自己也当成这样的人物。

经常挂在她嘴边的话便是：“男人比女人除了多了几只精虫，什么也没有多！何况女人比男人多了一个子宫。”这句话在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她就到处宣扬，以致于后来她出嫁都成问题。

老歪因为家穷，所以贫不择妻地“捡”起了她。她来到老歪家，果然没有一天忘记了行使“家庭领导权”，搞得老歪做什么事都受掣肘，家里也越来越穷。老歪其实嘴上总说“文章憎命达”，可他心里知道，家穷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文章憎命达”，更多的是“母鸡司晨”导致的。

老宅又说：“老爸，你睡觉就天天说梦话，可要去医院里看一下？搞得我几天晚上睡梦中吃着好吃的都得抽空回答你的问话。”

老歪笑道：“儿子，白天我又怕说错话，所以不敢说话。晚上不说话闷得慌。再说，这是我在我们家唯一的说话权了，你还要剥夺？”

老宅笑道：“记得白居易说过，‘我天天忙着和圣人说话呢，哪里的时间理你们俗人的事情。’我们父子俩天天和武林豪侠切磋，哪里有时间去管那些俗人的事情？”

老歪道：“我就是个俗之又俗的人，哪里还敢称作高人呢？上班挣钱拼命干，买菜洗衣又做饭，还敢自称为高人，岂不笑煞旁人？”

张大妹学女强人没有学到女强人做事的能力和做事的毅力，却学到了女强人享乐的态度和追求享乐不择手段的方法。

她说，洗衣服会让女人的手洗得很粗糙，不利于保养，所以她拒绝洗衣服。她又说，油烟会熏得女人的皮肤老得快，而且会得皮肤癌，所以她拒绝做饭。

当然，她不会说自己拒绝，她只是把衣服洗成洗了和没洗一个样，而洗衣粉却三天买一包，气得老歪心口疼；做得饭不是不记得放水了，便是水放得太多；炒的菜放的盐足以咸死人，辣椒辣得让人像狗一样伸出舌头来喘气。

老歪说她，两人便吵口。张老妹口口声声道：“我不知道做，你晓得做你不做！”老歪终于想明白了反正她的脂肪厚，几餐不吃没问题。而老歪瘦得没脂肪，饿不得。所以老歪只好臣服，自己烧菜做饭洗衣服。

后来发展成烧开水她都不知道烧了。没有烧开的“开水”，让老歪拉了几次稀。

她唯一会做的就是洗碗了。老歪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碗也会被她洗出缺口来！

她唯一不拒绝的就是看闲书和上网，往往弄到晚上十一二点钟。而且从来不觉得看书上网太晚会熬坏身体。

某一天，他在厨房里做中饭。张大妹照例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捧着她那本《天皇武则天》当宝贝。厨房窗戶对着的那几棵大树上，蝉正在歇斯底里地聒噪。

老歪很喜欢做饭。一方面是老歪很好吃，寻常手艺做的饭难入老歪的口；老歪认为，偶尔吃了妻子做的饭是老歪这些年一直很瘦的主要原因。另一方面，是除成就感外，做饭的过程中，老歪还可以精鹜八极心游万仞式地胡思乱想。

此时，老歪就正一边摆弄着一只光屁股的鸡一边想：古人说，君子远庖厨，看来，这辈子我老歪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君子了。妻子张大妹倒越来越像一个“君子”了。好像孔子说的“唯女子与小人之难养也”的理论历时千年而失效了似的。

其实，张大妹也不是不做饭，只是她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做饭而已。她往往能花十分钟从洗菜到炒菜炒好三个菜。她炒的菜，量多而味淡，除了放盐没有其它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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