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别挡我的路(1/2)
“不为老码头,不为方家,我要救人,要把狗子找回来!”
卓霖话音不高,可听的王瞎子激灵灵打了个酒颤,脊背冷汗渗的王瞎子紧接着又是一哆嗦,上了脑袋的酒劲瞬间就撒了大半。
神坛前低头收拾的张四方,也直起身看着卓霖,眼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一贯深沉如潭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在他身上罕见的惊异!
忍!
苦恼于如何应对已经亮出爪牙的方国正,这间清净了多年的议事香堂最近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各堂齐聚的大会开了三次,三大领牌堂主带着能出谋划策的王瞎子小会更开了无数次。
讨论过很多话题,关于方国正,关于浚江船帮,关于卓霖……
却从来没有关于狗子的。
唯一一次跟狗子有关的话题,还是下面堂口的主事抱怨JING方最近对老码头格外关注。
王瞎子回了一句“那是针对中心医院的绑架案,不是针对老码头”。
除此之外,狗子、王砀,这个名字甚至从来没有在这间会议室里出现过。
连王瞎子这个一贯视狗子如亲生,铁了心思要让狗子继承家业的人,都没提过。
王瞎子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
狗子的事,有资格坐上这张桌子的人,哪个心里没数?
可这些一起喝过歃血酒,张口兄弟,闭口铁磁,打了一辈子交道,卖出去过恩情,也买回来过义气的家伙,好像都得了失忆症,选择性的一次次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还在娘胎里的时候,王瞎子就是江湖上的人,就是老码头的人。
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别人不在这张桌子上提狗子,他就更不能提。
因为这张桌子上的人,大部分都跟他一样,离不开“老码头”那块牌子。
老码头在,他们就在,老码头没了,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事关老码头存亡的关键时刻,这张桌子上也只能讨论事关老码头存亡的话题。
他王瞎子家里的存亡跟整个老码头比不着。
这就叫舍小情,而取大义。
在这样的特殊时刻,把自己家里的难处提到桌面上,让众兄弟左右为难,是王瞎子不义。
在这样的特殊时刻,身为堂口主事只念小家,不思如何与众兄弟度过难关,同样是不义。
王瞎子不提狗子还好,提出来,不管怎样都是他“不义”!
所以王瞎子只能忍,从大年三十得知狗子被人绑架的信息,咬牙忍到现在。
为了躲过紧咬不舍的刘铭善,王瞎子就只能呆在这间香堂里,在这里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今天去接卓霖出看守所,是王瞎子被豁嘴发从医院弄出来之后第一次出门。
三个堂口主事一起出门,最后只有一个被人送回来。
王瞎子不傻,张四方也不傻。
收到所有身在方家码头的人都被带去了治安大队的消息后,反而说明这些人都没事。
说明卓霖的确是个正确的合作对象。
这么久以来,王瞎子第一次要了酒。
也只有潘娇娇和翁青桐两个领牌堂主都不在的时候,王瞎子才能、才有资格喝点酒,疏解一下心里的情绪。
换了谁站在王瞎子的立场也迟早会绷不住,张四方能理解王瞎子。
可他不理解卓霖!
第一个在“老码头”这间议事香堂里提道狗子名字,喊出要救人的,是个外人!
卓霖看得起张四方,张四方也不可能小看卓霖。
第一个敢砸下“老码头”牌匾的人绝对是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的人不会拎不清轻重。
跟救人相比,稳固与老码头的关系,一起对付方家才该是卓霖当前的头等大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仅仅是在这间议事香堂里,张四方就见识了太多藏在义字之下的不义。
比如那颗被王瞎子砸出来的摄像头。
张四方理解那颗摄像头主人的想法。
“跟对头要手狠,跟自己人要心黑,跟自己要脸皮厚!”
这是张四方第一次以干儿身份给翁青桐磕头之后,听到的第一句透心话。
张四方一直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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