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宋晏清也很诧异,当日,他确实是让下人将柳安瑭送回府的,怎么会不见了?大变活人吗?
宋晏清有些着急了,这么个活人不见了,怎么自己连个信也没有。
柳安瑭伤得严重,自行离去肯定是会引起人注意的,若是之前的人再回头来追杀他的话……
卢民柬便是做得出这种龌龊事的人!
宋晏清越想越不安,正准备去问一问那天安排送柳安瑭的下人时,圣旨却来了。
宋晏清只好先领旨了。
圣意不可怠慢,宋晏清立马就去收拾行李了,同双亲道完别,又嘱咐幼弟好生对待学业,才翻身上马,随军而去。
宋夫人倚在门口,哭成个泪人。
军队路过大理寺,宋晏清命人稍作停留,进去绕了两圈,才找到要找的人。
正是前些时日托他送那位柳公子回府的那个侍从。
“前些天那位柳公子呢?我不是命你送去我府上吗,怎么不见人?”
那人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说:“那位公子半路让他兄长接走了,还未到京城呢,他说不要让我告诉大人您了。”
“兄长?”
“是的,还是让拎着耳朵走的……那位公子将刘知州的文书交于我,我隔日去还时,刘知州把小人给好生骂了一顿!我还没同他解释清楚,就被轰出府了……”
宋晏清忍俊不禁,也没同他说清楚原委,只点了点头便辞别了。
他想,柳安瑭江湖中人,潇洒自在,来去自如,也不是庙堂府邸能留住的。
当日惊鸿一瞥,也算是一种缘分了,更多的,比如饮酒、彻夜长谈,便不要强求了。
他曾听母亲念过一个话本,说的是一个风尘女子,颇有才情,能诗能画,善琴善舞,是馆里唯一的女校书。
但是有才情又能怎样呢?在烟花巷里,她不过一介**。
在一个晚上,秋江夜沉,萧萧索索,她心中沉闷,便临窗抚琴,琴声似泣。
一曲终了,她叹了口气,准备罢琴休息,窗外却飞过一片阴影,停留在她窗前的梨树上。
她心中一惊,不自觉往窗外看去,那阴影黑衫高冠,左手压着一柄长剑,右手握着酒葫芦仰头灌酒。
阴影把空了的酒葫芦别在腰间,看向她。
她试探性地拨动了琴弦,瞥向阴影,只见他换了个姿势,虚靠在树上,静谧而惬意。
她微微一笑,弦随心动,感觉秋夜也不是特别凉。
又是一曲终了,她抬头望向阴影。
感觉到琴声末了,他似乎偏头看了一眼她,便纵身走了,轻功了得,只两个呼吸间便不见了。
正当母亲要念到结局时,他父亲却抢走了母亲手中的话本,结局到底如何也不得而知。
不过,宋晏清想,结局当然是天涯陌路,无缘再见了!
宋晏清当时只觉得这个故事实在是俗,不过现在想起,倒还真是一份真切感受了!
————
留客门。
柳安瑭躲在自己嫂嫂后面,夸张地喊道:“哎哟~我身上的伤可又给牵动了,疼呐!”
“自找!”柳安忠实在是气愤,可一听自己弟弟喊疼,又狠不下心教训他。
这时一位眉眼间与柳安瑭有七分相似的美人闻声赶来,正是柳安瑭的二姐柳安珏。
她一巴掌就抽在弟弟头上,“就你能耐,身上受伤是因为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打起劲来,又来了一巴掌。
柳安瑭赶紧逃,围着院子鸡飞狗跳地追了两圈,柳安瑭纵身越出了墙。
柳安珏一插腰,骂道:“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看了一眼偷笑嫂子,又瞥了一眼大哥,柳安珏立马说:“我把他追回来。真是,关着禁闭呢!”
“得了,我还不清楚你那几根小肠子,关了他这么多天,就让他出去玩玩吧。”
柳安瑭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便按捺不住了,他一出门便忙不迭地往京城赶。
皇宫内。
付庭祜在榻上辗转反侧,突然一阵心悸,使他喘不过气来。
他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将身旁一把利剑抱在怀里,强迫自己睡觉。
那把剑是唐昭铭的佩剑,剑身玄色,只镂了“繁阳”二字在上,并不轻灵。
过了许久,付庭祜在黑暗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约是丑时,付庭祜干脆起身,看着殿外宫灯灯火摇曳。
他想起今日上午那个少年,剑眉入鬓,修长好看,清冷脱俗;眼角微翘,似醉非醉,流而不动,生得一双漂亮的瑞凤眼。
看他拢发随意,想是尚未弱冠。神韵骄傲,言谈举止并算不上合乎礼节,倒有一番侠骨意气,让人讨厌不起来,竟还不得不喜欢。
知道他是皇上,也无半分娇柔谄媚,只手便将这把剑递过来。
“唐将军的繁阳。”
付庭祜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同唐如松是什么关系,当下竟不敢伸手去接那把剑。
柳安瑭轻蹙眉心,把剑塞到了付庭祜怀里,转身欲走。
“你只为送剑?”
“不然呢,还留下来喝……茶吗?”
“这剑你是从何处得来,剑主人在哪?”
柳安瑭并未说从哪得来这剑,只说:“剑主人在哪陛下还需要问吗?”
“那阁下是……”
“无名小卒,何足挂齿。”
付庭祜觉得柳安瑭是没有恶意的,但是作为一个君王的敏感还是让他命人秘密跟上了柳安瑭。
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柳公子先是在街上买了好些吃食,围着京城转了许久去了大理寺。
“不多时去了宋大人府上,转又快速去了城门口,当时已是晌午。后出了京城,属下便先回来向陛下复命了。”
“如何进的大理寺?”付庭祜有些好奇。
“悄悄翻进去的。”
“可知他去干了什么?”
“询问了宋大人的去处。”
“晌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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