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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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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肃说到做到,当诺肯和雅拉瓦总算起来洗漱之后,他让奴隶上了一桌总算不再是海民肉的餐点,完事便跟着另一个人把他俩往边界的方向送去。

斗兽的笼子在他们的身后一个接着一个消失,穿过平民区再入荒野,直到开到一个没有树林也没有水泥路的地方,班肃喊停了车。

他走下车来,身上还带着昨天搏斗的绷带。

他说陆兽在杂种的地盘不好久留,你们就在这里等,这里每天都会几趟很大的巴士经过,上去不用下站,直接到终点,就是兄弟帐篷了。

雅拉瓦说什么是兄弟帐篷,那是什么样的兄弟在管理。

班肃摇摇头,纠正,“兄弟帐篷只有一个人。”

诺肯和雅拉瓦愣了一下,对视片刻,班肃又笑,他说深谷大陆不是按你们的理解运行的,兄弟帐篷也未必是两兄弟管理。

相反,它的主人是一个孤独的杂种。

传言这杂种是第一批来到陆地逃难的杂种。由于海民十分排斥被陆兽玷污过的同类,以至于不是将他们处死,就是放逐到偏远的地方干苦力。

听说这家伙应该是干苦力的,毕竟他皮糙肉厚,身子犹如盔甲,手指像钢铁坚硬。来的时候风尘仆仆,一块烂布围着下半身。

他背着一个很大的帐篷,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支起帐篷过夜。

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每天都在行走,不停地在海边的一块区域来回,又不停地立下标识。他从来没有停留过,就这样走了很多很多年。遇到村落了喝一口水,吃点东西,有了力气,再继续上路。

有些人知道少许他的身世,也知道他是因为大融合冲垮了监狱的大门才让他有机会逃走。然而大融合打散的不仅仅是监狱,还有他与血亲的联系。

一开始大伙都觉着这海民是太执着了,他觉得他们也被冲来了陆地,所以永远都在寻找,妄图找到一丝半毫的线索。

但后来,大家发现并不是这样。

因为他走的区域很局限,并不是把整个大陆全部走完,而是到了某一处就停下,不再继续往前。然后又走一遍过去的路,再多插几个标识。

有好心人告诉他,或许你该走远一点,毕竟你老在这绕圈,你的妻儿也未必会过来。

然而他不听,他就是这么走。

所以从大家都不认识这堡垒一样的帐篷,到后来大家见着这玩意都会不约而同地说——你看,那家伙又来了。他这是走完第几圈了啊,他还是那个样。

十年过后,有一天,他不走了。

也就在那时候,他把帐篷立下来,开始用石头搭建真正的房屋。

那时候深谷大陆人口稀疏,他的标识又插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没有人去摘掉它。

直到有一天裂岩大陆的飞机过去,从高空俯视,才发现这家伙这么多年来根本不是在找什么血亲,而是在画一个图。

那图就是后来兄弟帐篷所管辖的区域,也是他曾经家族的纹章。他把自己所在区域,绘制成了一块巨大的家徽。

大家意识到他在圈地盘了,于是就开始摘标杆,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当巫师也从高空经过时,他们发现即便摘掉了标杆,那图的构成仍然用咒术相连。它的轨迹深深地扎根在土壤之下,仿佛建立起的小屋子并非他真正住的地方,相反,地下的城堡才是他的居所。

于是又有人开始凿地,他们要毁掉这个让他们恐惧的巨型徽章,也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在底下埋藏了什么宝贝。

然而没有人能凿穿土壤一探究竟。

不是说坑挖不出来,而是往往前一天挖出来的坑,第二天醒来,它又恢复了原样。

这杂种有着强大的咒力,以至于后来人们不得不接连地挖,以确保他不可能把它填上。

“有人做到的,很久之前有人挖出来过,”班肃说,“只不过他们挖出来的不是宝藏,是尸骨。”

图腾之下不是宫殿,是一座空前绝后的地牢。

没有人知道这个杂种是因为神智不正常才这么做,还是他心中的不甘让他如此。他不停地抓来其他的生灵关押在里面,直到将他们饿死在地牢里。

强烈的恐惧让人们更想摧毁那个地方了,可是纵然它远远看去,除了地面的轨迹之外,就是这么一个小房子,普普通通,石头打造,可每一次他们摧毁了屋子,那石屋又仿佛挖掉的坑被填满一样,第二天再次完好无损地出现。

“当然,外面的人怎么传说是一回事,我们这些人都知道,那是原石的力量。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拿到那块石头的,这知道它会不断地吸引人前来进攻,但又会不断地重组废墟。”

所以无论怎么耗时耗力,无论从其他地方借来怎样的飞机大炮,无论科技如何发展又如何掘地三尺,那小屋永远屹立在那里,成为深谷大陆最古老的标志之一。

只不过这个海民,再也没有出现。

有人说他藏进了地下,不愿意再暴露于人们的眼前。也有人说他早死了,在地底里某个地方变成了一堆白骨。

当然还有人说他活着,因为长久的孤独和仇恨,他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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