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2)
雅拉瓦上了车,只来得及和里边的人说一句“你好”就被诺肯一巴掌拍后脑勺上。诺肯又瞪了他一眼,让他乖乖坐好。而雅拉瓦也摸着脑袋,知趣地没把“古卡坐哪辆车”问出口。
副驾驶的人透过镜面扫了身后的两人一眼,对诺肯道,“我本来以为夜鹰只是和海民通商而已,没想到商路通到了床上。”
说着车上三个男人都笑了,雅拉瓦也跟着笑笑,有点尴尬。
然而诺肯没笑,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调侃,雅拉瓦跟在车上,问题不小。
虽然自己年幼,没有亲身经历那一场权力斗争,但诺肯长大之后听周围的人说过,也在进入整肃队之后见过白鹰家族的相关档案。他很容易就看出自己的家族为什么会和他们不对付,其原因很简单,白鹰在根源上支持种族屠杀。
并不是说他们仇恨海民,而是他们太传统了。他们是为数不多的,甚至不怎么与类人通婚的兽族,所以古卡所言这里有着最古老的陆兽血统的评价,不是空穴来风。
越纯正的陆兽血统越对海民越充满恶意,除了兽象轮盘,古老陆兽家族的海民饕餮宴也是不把海民当人看的行为之一。
如果说有的地方以猎杀猛兽为勇士的象征,那对传统的陆兽家族来说,猎杀海民也是他们为自己增添荣誉的途径。
夜鹰家族很早就和海民做生意了,而且和类人通婚了很多代。所以他们从来不参与海民饕餮宴,也不会给一些猎杀海民的活动组织提供经济帮助。
两家人不同的行事作风和同样雄厚的财力很快就让他们成为了对手,诺肯承认,在这场竞争中自己家族虽然一直指责着对方屠杀海民的残忍,但实际上不过是权力的争夺战罢了。
自己的家族也并非心怀慈悲,说到底他们对失败的敌手也丝毫没有手软,若非如此,也不会以血洗来结束白鹰的所有翻身可能。
只可惜夜鹰家族没有在种族屠杀中生还,相反,竟是白鹰这种过于守旧的家族,在杂种的天堂获得了栖息之地。
所以往往权力斗争不是一个单纯的问题,而是所有问题纵横交错在一起。它可能长着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模样,可能是种族,可能是宗教,可能是责任和义务,诸如此类等等。
然而所有打出来的旗号,不过是斗争的势力愿意让世人看到的其中一个面罢了。其背后的原因谁也道不清,哪怕亲自参与的人也说不透彻。
副驾驶就是白鹰家的公子,班肃。
班肃的模样不错,但或许也因为血统太过纯正,手臂上毛发非常旺盛。让雅拉瓦觉着这摸上去应该毛茸茸的,就像摸一只大熊。
回想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他身边也是一只大熊。不过他的注意力多放在塞西洛身上,对大熊的恐惧显然没那么多。
塞西洛整个过程中没有和雅拉瓦说过一句话,就中途上厕所时他让雅拉瓦“让一让”,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但是车上的大熊则不一样,当他回过头来看向诺肯时,雅拉瓦觉着这熊实在是太精壮了,敞开的衣服领口里露出的肌肉比诺肯的还醒目。
他说诺肯,咱们先去吃个饭吧,吃完饭了再好好合计一下,我们俩的账应该怎么算。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如果就这么把你干掉了,我会后悔的。
诺肯不吱声,只是默许地点点头。
雅拉瓦很想问怎么回事,你和这大熊有一腿啊还是有仇啊,如果是前者那我在车上不是很危险,万一他要不到你直接把我吃了怎么办,他看着雄性荷尔蒙那么旺盛估计拿我塞牙缝都不够。
诺肯望着雅拉瓦,摇了摇头,示意他还是不要说话。
然而他的心里已经把雅拉瓦骂了个彻底。
他真不知道这逼人他妈的到底咋回事,啥时候出现不好偏偏这时候跟上来。陆兽是什么,陆兽根以玩弄海民为乐。即便诺肯自己能得到对手的待遇,雅拉瓦也很难说会遭遇什么。
不过这小子看起来压根没感觉到危机,打开窗户一个劲地瞅,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旅途也没见着他累,直到车行了两个小时,他才有点倦意,闭起眼睛靠在坐垫上,随着车晃悠着,最终把脑袋晃到诺肯的肩膀上睡着了。
车辆行驶过宽阔的旷野和有着茂密林子的二级路,又从二级路绕入城市街道,路过彩色的房子鳞次栉比,再在褪去色彩在帐篷之间穿梭。
诺肯看到了突然从地面拔地而起的高山,狭长的山体上满是洞窟。看到了矮坡上建立的城堡,外围是好几圈铁艺的栅栏。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小木屋,木屋的周围绕着奇特的咒光。还有那个巨大的牌匾,上面用干涸的血迹写着首字母,象征着地下由某个吸血鬼家族管辖。
然后,他远远地看到了那个有着标志性轮盘的平房区。
平房毫无特色,仿佛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在平房之上,却架着无数的铁笼子。铁笼子巨大,每一个都有九十多平房左右,高度可达五六米。仿佛平房是铁笼的配饰,而铁笼才是主体。
有的铁笼里关着人,他们或是兽态或半人半兽。单人搏斗或多人搏斗永远不会让所有的铁笼都空出来,而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区域里响彻耳畔。
兽族的平民则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连停下来观看的人都寥寥无几。他们忙着打理自己的店铺,忙着赶去上班的地方,忙着追着小逼崽子打屁股,也忙着找个隐蔽的地方,就着墙角的边缘**。
泥黄沙土在车辆行驶过去时扬起一片的尘埃,飞沙走砾过后,他们从平民区开进了富人区。而在这里,铁笼还是伫立着,唯一不同的是平房被甩在了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幢一幢,巨大又爬满了藤蔓、屋前长满了杂草的陆兽别墅。
白鹰家族的旗帜插在最大的一栋建筑上,那栋建筑除了更庞大以外,仍然原始、粗鄙得难以想象。它就像用比较方正的砖瓦砌成的洞穴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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