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第十六章
天也不早了,他吩咐两人先休息一会,自己明日就会派人送两人去城里,现在跟在自己身边太危险了,指不定哪天又要打起仗来,现在他要去和大帅汇报情况不能久留,说着他理了理身上威风的军装,大踏步的走远了。
沈天韵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李意远也不敢招惹他,他借故到外面溜达了两圈。
大当家安营扎寨的地方不仅不安全还十分的简陋,临时搭建的屋子四面漏风,李意远冻得**都缩了起来,他搓了好一会才舒服些,两人都冻得够呛,沈天韵最后急的把脚揣在了李意远的怀里,才终于感受到了丝丝暖意,天微微亮两人都没等大当家来请,早早的爬了起来就准备赶路。
早前来上海之前沈天韵就给一个熟人敲了电报,沈天韵想了想觉得首先还是要解决房子的问题,他昨晚考虑了一晚上,沈靖轩做了袁将军的走狗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现在的张大帅虽然败落了,但是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大当家把两人送上车就匆匆离去,他说等目前手头的事情解决好就去找两人,现在张大帅身体情况不好他也不能贸然离开,两人只能和他挥手告别。
沈天韵带着李意远进了家装修气派的酒店,这酒店的门童是个阿三,李意远好奇的盯着他看了很久,沈天韵无奈的扶额说到:“别像个土鳖一样,赶紧进来。”
两人进去还没入座服务员就走了过来,绅士十足的帮忙拉开椅子,然后接过两人的外套,李意远有些不习惯只得诚惶诚恐的坐了下来,他望着对面气定神闲的沈天韵,只得恨得牙痒痒,然后接过菜单直接傻眼了,里面的文字就像伸胳膊扯腿的小人一样,歪七扭八的排列着,单个看还有几个认识的,但是连在一起一个都不认识!他有些局促的在桌子下面脚画圆圈,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连不成一句,服务员只得面带微笑做倾听状,沈天韵无奈的让服务生先上一些热饮,随后他点了杯咖啡,然后望着李意远,李意远只得窘迫的说道:“和你一样。”
李意远今天难得穿上了上次做的新衣裳,他本来心情非常好的,此时却只剩下了局促不安,他的双脚一直不安分的动着,上半身也止不住的晃动,沈天韵却与之相反的心情俱佳,房子的事情已经落实了一大半,接下来他就有充足的时间为接下来的事情细细规划,他看了看对面难得乖巧安静的李意远,头发长长了很多,好看的眉眼也全部被掩藏了起来,但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了新衣服的李意远也变得人模狗样儿。
李意远搓着手焦急的环顾了一周,发现周围都是衣着时髦的各色人物,还有不少打扮时尚摩登的女人风姿妖娆的吸着香烟,大冬天的就穿了一条丝袜打底,虽然屋子里暖气十足但是土包子李意远还是惊掉了眼珠子!
他看到对面桌子的男人边聊天边把玩着手中的怀表,那表在灯光的掩映下异常的刺眼,金光闪闪的不想注意都很苦难,看得他**难耐心痒痒,但那人玩了没一会就随手揣进了口袋里,他暗搓搓的决定日后定要弄一块来装点门面。
咖啡终于上来了,李意远看了眼杯子里那个黑乎乎的液体,觉得难以下咽。他伸出舌头尝了一小口,没一会脸部就扭曲的挤在了一起,对面的沈少爷难得好心的把糖块递了过来,李意远想都没想就张嘴含住,没注意把沈天韵的手指也含了进去,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一时间双方都静止了,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破了这阵尴尬,沈天韵难得失态的站了起来,顺便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发麻的指尖,李意远则是慌得把整个糖块都吞了下去。
沈天韵简单的给两人做了介绍,看着傅先生伸出的右手只得僵硬的握了上去,手腕上的手表几乎要闪瞎了他的眼,李意远走进才发现他身上有股熟悉的香味,随后低头看到对方脚上油光锃亮的皮鞋,李意远觉得眼睛再次被闪到了,傅先生落座后,李意远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才发现这人衣冠楚楚,长得也是清隽斯文,坐在沈天韵的旁边也丝毫不落下风,但是傅先生长相和身形都相对单薄了不少,来人似乎和沈天韵关系匪浅,两人聊了不少往事。
李意远坐在旁边也插不上话,只能无聊的吹起了眼前碍事的刘海,玩了没多久他就饿了,早上走的匆忙他就塞了两个馒头垫个肚子,这两馒头塞进肚子里半点作用都没有,没一会他就感受到烧心的饥饿感,他拼命的压着肚子生怕发出声音,但是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叫了出来,对面相谈真欢的两人瞬间静止,沈天韵挑了挑眉毛望了过来,旁边的傅先生嘴角含笑的招呼来服务生。
等待的时间非常煎熬,肚子里还在火烧火燎,他只能拿起旁边的糖块解解馋,谈话中的沈天韵时不时的分神看下李意远,饥饿时候的他非常丧气,看着怪可怜的。
李意远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此傅先生大有来头,军政商界皆有不少人脉,本家就是经商大头,经营的还是一家百年老字号商铺,祖上就是卖高档布匹的,他是家中的老幺所以不用继承家业,他靠着自家的名号现在在军界十分吃得开。
沈天韵从贴身口袋里拿了一个东西出来,然后拜托给傅先生务必查清楚,李意远伸着脖子瞧了好半天也没看出是啥东西,傅先生则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饭菜终于端了上来,李意远感觉此刻的自己饿得都能吞下一头牛,等菜上桌之后他彻底傻了眼,盘子倒是不小,但里面的食物却是塞牙缝都不够。李意远目测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口就能把这些全部解决了,他看了眼手边的刀叉,有些无奈的拿了叉子,没一会那盘食物就像进了无底洞似的,半点声响都没有。
吃完饭之后两人上了傅先生的车子,傅先生把两人带到载到一处公寓前,然后把钥匙交给了沈天韵说到:“这公馆地处英租界,位置很不错,原先的主人因为全家举迁着急出售,白菜价格就给拿了下来。”
三人进了屋子细细的查看,这栋三层公馆不仅外面修缮的很好,内里的配置也非常好,看得出前任的主人审美不错,客厅里的大半面墙的飘窗是沈天韵最为满意的,显得屋子里干净又明亮,一切都非常完美,余下的问题就是缺几个打扫的人。
傅先生拍了拍手,一个老妈子带着一个小丫头就出来了,小丫头看着年龄不大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害羞的躲在了老妈子身后,老妈子熟练地介绍到:“少爷,喊我张妈就行,这个是我的外甥女玉儿,她今年刚刚离开老家到上海,没见过世面怕生的很,但是干活手脚利索得很,我在这房子里做了几十年了,一切都很熟悉。”
沈天韵瞧着两人穿的干净利索,对着傅先生点点头让两个人都留下,张妈千恩万谢的带着玉儿下去了。
当晚,沈天韵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他躺在浴缸里盘算着,带来的钱用了一大半,再这样下去定是要坐吃山空,他要在上海站稳脚跟还缺个重要的经济后盾,虽然父亲在上海有不少旧识,但他实在不愿意再次与家里扯上关系,表妹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和父亲的关系降至冰点,
要想把生意做大,手里没有权利也是很困难的,果然第一件事还是需要某个一官半职,第二天一早沈天韵就出门帮自己置办了好几套新衣裳,刚进门就看到脸拉的想驴一样的李意远,他颇为嫌弃的指了指沙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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