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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姜不难,是在姜宅的地下室。
当时姜存拉我下楼梯,他一蹦一跳没个正型,拽得我也踉跄蹒跚。
我手里还握着习题册,脖子上围巾散乱遮住视线,只能囫囵压下授课半途,被强拽来这个阴暗地下室的些微不满。
摸不准走了多久,下了几节台阶,密闭的金属锈味仿佛穿透一切遮掩物,蔓延上来,捂住我的口鼻。
我听见姜不难问,今天外面是不是晴天。
姜存把我拉在他身后,昂着头手指一扇小铁窗——那是这间地下室唯一的光亮来源——他语带鄙夷,说姜不难你快死了吧,今天下大雨,雨都飘进来了。
然后我看见他。
姜不难是个很难用简单言语形容的男人,或者说男孩,他很高,很瘦,一条棕色毛衣让他看上去像一只颀长却笨拙的怪物,是那种相貌可怖的怪物。
我想他如果当真是兽类,或许是极为擅长狩猎和折磨猎物的一类,因为当他漆黑的眼珠投在我身上时,我确定他笑了,像发现某种新奇事物一样。
他开口,声音让磨砂纸狠厉摩擦,他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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