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脑（1/2）

“快进来！”祁季探出来一个脑袋，“冷不冷啊哥哥，真没想到还下起雨来了。”

许多在门口抖了抖雨伞上的水，撑起来晾在一旁。天气似在诉说着秋意绵绵，阴云影绰绰拢在一起，整个天空都很沉闷，压抑着呼吸。

“昨晚就开始下了，”许多边说遍走进屋里，“现在小很多了。”

桌上摆着非常诱人的早餐，豆腐脑隔着保鲜袋就能感受到蒸出来的热气，若隐若现的香味迫不及待想要冲出屏障，却被扼住在扎紧的口袋里。

祁季端来碗勺，推到许多面前：“快吃吧，你绝对会喜欢。”

“不一起吗？”许多解开扎进的袋子问道，“真的好香啊，没有油饼吗？”

“事劲儿的，”祁季撇了撇嘴，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袋面包片，“只有这个。”

豆腐脑的热气与香气就叠加积累，一层又一层，终于在敞开口袋的瞬间爆发出来，招摇过市着恨不得充满整个屋子。

许多把豆腐脑倒进碗里，凑得稍微近一点就会被熏的眯起眼睛。他溜着碗边盛了一大勺，烫嘴的温度旋着滑嫩的豆腐，搭配最适宜的汤汁，充盈了口腔。

“那帮小孩儿呢？”许多感觉浑身轻松舒畅，“他们不来吗？”

“啊...不来，今天不忙的。”祁季有点走神，“你吃你的吧，别操心了。”

许多禁了声，继续消灭食物。不用咀嚼，稍微抿化，就直接滑进肚子。舌尖上的回味久久不散，胃里的暖意匆匆升起，立刻不满意地咕噜几声，提醒着赶快再吃一口吧。等到碗见了底，新的一天仿佛才刚冒出头。

等到许多再抬起头，祁季已经装扮好一身行头，站在门口发呆了。

“吃完了洗一下碗啊，”祁季开始穿鞋子，“里屋的沙发你困了就睡会儿。”

“哦...”许多一点点站起身，“你去哪？”

祁季叹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气，扭脸摆了一个非常强硬的笑容，回答道：“去看看我爸妈。”

“我陪你一起吧，我也见见叔叔阿姨。”许多往前跟了一步，“雨天也不好走。”

“不方便。”祁季低着头说。

“那你不营业的话，我还在这儿干嘛？”许多不解道。

“你能给这里添点儿烟火气。”祁季一抿嘴，推开了门，“很快就回来。”

许多又看到了祁季的背影，不安且孤廖，一点点小小地颤抖都被非常显眼的放大。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说再见，他一点声音都没出，安静地点了点头，可惜祁季没有看到。

祁季在哭。

许多站在门口望着小小的背影，在雨中那一把蓝色的伞非常显眼，可却不够大，挡不住雨，也挡不住伤心和泪水的来袭。

许多冲出去了三步，只有三步就不再动了。

雨水浸湿了衣服和头发，他才是更狼狈的那一个。祁季是不需要无时无刻的被自己保护的，他也不能无时无刻的冲过去当他的雨伞，未免太难看了，自作多情是会被嘲笑的。

“看你走到那个电线杆我就回去。”许多叉了叉腰，暗自说。

“走到那棵树那儿吧。别站树底下啊傻不傻，一会劈了你！”

“走到车站吧，到车站我就回去，有点冷。”

“等到车来，等到车来的。”

许多被雨淋着，叨叨了一大堆，无意间一回身，才发现按摩店门口上头就有一个顶棚。他无奈地笑笑自己，走到蔽雨处，转过身依旧盯着祁季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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