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派(1/2)
许多送走祁季以后把东西拾掇清楚,准备出来了明天需要的食材,以及沉在角落里都要长蘑菇了的电饭煲。
他得把这个带回去洗干净,家里一个、摊儿上一个,两边都不耽误。
他家和小摊儿是连在一块儿的,许老头很能干得打穿了一面墙,给他家搞了个简简单单的小花园,花园通着门脸儿,方便的不能再方便。
许多掏钥匙的时候看见楼道里堆着挺多行李,一点点延伸到了二楼。这片儿的住客来来往往,没个安定,他们家也是三天两头的换邻居,只是这馄饨摊儿的味道传了下来,不管谁住过来,都会先来尝上一碗。
祁季是个例外,不吃招牌的也就罢了,支支吾吾半天就要喝粥的,他是头一位。
许多认命一般地刷干净锅,随后从他的23个后场选手中精心找出来八样,规规整整分类装在盘子里,特别虔诚地摆放整齐,就差一粒一粒的挑选了,好像供奉什么神明似的。
许多没打算把他的八宝粥推广于世,他就想悄悄地熬,悄悄地端给祁季一个人尝,就连他爸他妈都是顺带沾光而已。
所以对于早上熬粥的工作,他非常有压力,破天荒地醒在了闹钟前边。
早上的空气不比午间灼热,但依然干燥烦闷。他打着哈欠推开窗,蚊蝇伺机而入吵乱了他的思绪。胡乱拍了几巴掌也没什么收获,眼看着天光变成了鱼肚白,他才对这一天产生了期待。
明明就是普通的一天,因为一碗粥而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淘米烧水,闷煮计时。许多哼着歌,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窗外有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本来搭配着现在的心情,会显得闲趣舒适,然而这些飞鸟好像非常不解风情。
翅膀与空气切割的声音越来越大,聚集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它们就全部盘旋在厨房窗外上面一点儿的地方,不高不低也不散去。
樊静都被吵醒了,眯着眼睛走进厨房问道:“儿子你起好早啊,外面干啥呢?怎么这么大动静?”
许多努嘴点了点窗外,樊静顺着方向张望,哎哟了一声,吓了一跳。
“楼上又换人了吧。”许多说,“这应该是在喂鸟。”
樊静抿着嘴思考了一会,点点头:“行,行,可以忍,献爱心咱不能拦着。”
这时候卧室里传来嚎叫,许进揉着脑袋喊:“外面干什么呢!开天辟地吗!”
“你闭嘴睡觉,”樊静端了杯蜂蜜水走出厨房,“忍一会,估计快完事了。”
许多一边听着老两口在屋里讨论这事,一边走到窗口探出半个脑袋看个究竟。
二楼的住客在窗户边?上搭出一块板子,非常多的鸟起起落落,啄食着食物。看样子昨天楼道里的行李也是他家的。
滴滴!滴滴!计时器响起来。
他啧了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来了来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掀开锅盖。
热气争先恐后地窜上来,模糊了许多的眼睛。毫不夸张地说,浓郁的香气一定可以传到二楼那位喂鸟青年的屋里。
许多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美滋滋拔下电源插销,拎着沉甸甸的电饭锅,到摊儿上等人去了。
电饭锅摆在桌上,来往顾客好奇,问上一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许多答,八宝粥。
客人说,那我来一碗,多少钱?
许多摆手,不买,自己家里人喝。
客人作罢,却也是奇怪,一怪在许家馄饨摊怎么又摆上了粥,二怪在摆了粥菜单也不挂名,别人想喝还不买。
只有祁季不奇怪,笑眯眯地乖巧一站,歪歪头说:“许多许多,我来喝粥啦。”
许多挺挺胸脯,把袖子稍稍挽高了一点儿,伸出手“咯哒”一下按了电饭煲的开关。
盖子很调皮地弹起来,忽扇扇晃悠了几下,稳住不动了。热气又一次蒸上来,在空气中弥漫一会儿就悠悠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米豆的清香,只是闻一下就能想到粥在口中滴溜溜打转,然后顺着食管流进胃里,即便天气热的不行,也还是想拍着桌面,大喊再来三碗。
祁季咽了咽口水,这味道有些熟悉,方才在家的时候仿佛似有似无就闻到了。许多看见他的反应异常满意,提起勺子溜着锅边满满地盛上一碗,小心翼翼端到了离着柜台最近的桌子上。
安顿好喝粥的小孩儿许多就又去招呼客人,但是眼睛不闲着,一直有意无意的瞟过去,观察着祁季的表情。
小孩儿上下滚动的喉结,紧紧抱着碗边的手指,一动一动的鼻翼,轻舔嘴角的舌尖,每个部位都在表扬着许多高超的厨艺。
弄的他现在有一百个问题想问。
好不好喝呀?要不要糖呀?或者来点小咸菜也可以呀?豆沙包也可以给你蒸一个。
许多突然就很想坐在他对面一起吃早点。
这会儿已经七点四十了,许多害怕到了八点祁季又慌慌张张的跑走,没机会跟他多说几句话。他没有继续往咕嘟嘟的鸡汤里面下馄饨,而是抄起很大的锅盖,堵住了还滚烫着的铁锅。
“后面几位,换别家吧!今儿备的少了点儿,您明儿来我送您茶叶蛋!”许多挥了挥手,
顾客散去,他立刻绕到后面,从零食筐里翻出一盒巧克力派。撕开包装,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会儿,端到祁季面前。
许多擦去粘在手指上的巧克力酱,用筷子夹开派,分成两半,往前一推,说道:“尝尝这个,你是不是挺喜欢甜的。”
“好丽友?”祁季扑哧一笑,“融化了的呀,化了还怎么当好朋友。”
许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那句广告词。
好丽友,好朋友。
“这不叫融化,”许多脱口而出,“这是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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