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何枫曾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不仅相恋多年，还一起出柜之后离家出走，这些足以令杨瑞锦?生嫉妒。他终于知道何枫美味的身体来自于谁的开发，一想到那张平时冷漠事后失神的脸在另一个人怀抱中是热烈的，温柔的，就让大部分人生都冷静自持的杨瑞锦抓狂。杨瑞锦从读书到工作，也有过不少莺莺燕燕，其中不乏姿色出众被人追捧者。他记得自己从优秀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俘获芳心时的成就感。接吻不是不甘甜，约会的时候也不是不兴奋。拥有一个人人求而不得的女神或者男神给他带来的满足有时超过了谈恋爱本身。但他从未爱到有刻骨铭?之痛的经历。和何枫一比，他觉得自己的青春期苍白又幼稚。就像是一碗接一碗的吃白米饭，饱了，却没什么滋味，解不了馋。
6个月前，何枫提交的一篇论文被IAC学术大会收录，组委会寄出邀请函,请何枫及其团队赴美参会。谭凯作为助理和公司重点培养对象，也跟去了会议现场。他胸前挂了个嘉宾牌，乖巧地跟在何枫后面寸步不离。中途茶歇时遇到了大学学弟。谭凯的学弟北方口音，笑起来很甜。两个在英国读书的中国人工作后又在美国的大会上相遇，上天安排的巧合让他们兴奋地聊得热络。师弟和谭凯说起自己gap year去了火人节，谭凯则提起了毕业后徒步旅行的见闻。何枫看着心中羡慕，他没有感情特别深的师兄弟或者情同手足的同学。毕业后打交道的基本只有同事和合作公司的人。怕影响他们深聊，何枫端着咖啡绕回了会场内
和何枫来研讨学习不同，杨瑞锦此行的目的是考察有没有值得投资的新技术，新项目或者人。一眼就瞄见何枫在和一个美方工作人员说话。何枫罕见地穿了合身的衬衫西裤，体形大只的工作人员衬得他更为纤瘦。可是他怎么这么白？杨瑞锦都想当面问问他，即使和白人站在一起，何枫看上去仍然像一块光洁的到反光的白珊瑚。脑子里滑过一句“他乡遇佳人”，还没打上招呼，什么异国情缘，天雷勾动地火，杨瑞锦已经浮想联翩。
下午有何枫一直景仰的UIUC的教授来演讲，他不想跑太远吃饭耽误了正事。谷歌地图显示500米内有一家赛百味，800米是汉堡王。他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最近的那家，推门而入的还有杨瑞锦和谭凯。谭凯暂别师弟后发消息问到何枫所在，直奔过来。他万没想到杨瑞锦也来了美国，还先他一步坐在了何枫身旁。何枫见谭凯过来，起身让出他原本坐的位置，自己往左边挪了一点，示意谭凯到他和杨瑞锦中间来。谭凯顺了领导的意思坐下，杨瑞锦冲他微笑，谭凯也笑着打了招呼。他对杨瑞锦感情微妙。他记得杨瑞锦送到公司去的每样东西，也读的懂杨瑞锦对何枫的笑意和殷勤。可是何枫是什么意思，未可知。他几次试探何枫对杨瑞锦的看法，都被回避过去了，在何枫的脸上看不出喜欢还是厌恶。
三个人对着落地窗坐成一排，谭凯位于中间。他觉得自己像夹在三明治面包片里的鸡肉。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他开始和杨瑞锦讨论起是酸黄瓜醇香还是酱黄瓜美味的问题。这是他第一次参与何枫和杨瑞锦都在场的饭局，无意间被杨瑞锦套去了好多信息。何枫一个事主反而一脸无所谓，专注的吃着东西，连说话的工作都交给了谭凯。
杨瑞锦喝了口矿泉水：“你们今晚住在哪个酒店？”
何枫：“小谭帮忙预订的，你问他。”
“呃，希尔顿花园”，谭凯啃了口三明治。
杨瑞锦：“开完会不打算去哪逛逛啊。”
何枫望着窗外的停在人行道休息的鸽子，肚子圆滚滚的十分可爱。他嘴里含着吸管也鼓起了腮帮，嘴巴模拟气球一圆一瘪玩地投入，也不答话。杨瑞锦忍不住想动手戳一下他的腮帮子。
谭凯接了话：“我想去趟UCLA。”
“有好项目？”
“听说是不错，其实就算没有我也想去看看。”
为了节省出差经费何枫和谭凯共住一间。之前何枫和别的同事也出差共住过，打呼磨牙梦话都有，不碰到体味重的已是谢天谢地。谭凯不抽烟，睡熟时安安静静只剩呼吸声，人也干净，对何枫而言，正是一位人畜无害的绝佳出差伴侣。何枫发现自己的数据线找不到了，便问谭凯借。拿到手一看，两人一个苹果接口一个type c并不通用。谭凯正要打电话给前台问问哪儿有的卖，何枫收到了杨瑞锦发的信息：“你的数据线丢在了中午的快餐店，我收起来了，有空来拿，306。”
何枫进306的时候杨锦瑞站在房间阳台上抽着烟，他敞开肩胛骨懒散的倚靠着栏杆，显得脖子修长。阳台和房间之间束着类似乱世佳人里斯嘉丽用来做裙子的墨绿窗帘，黑夜中的海浪汲取着月光的养分，月光也照出杨锦瑞线条分明的侧脸。海腥味蒸腾到阳台，卷着烟草香气一起被吸入肺中。
何枫一比自己住的两人间，别说海景，连阳台都没有。创业公司和投资巨头的经济实力悬殊可见一斑。来不及自怜穷酸，他隔着阳台窗户问起了数据线。杨瑞锦惬意地享受着太平洋的暖风拂面，心情很好。他半眯的眼睛里溢出温柔，也不答话。做了一个邀请何枫来阳台的手势，然后笑着倒了两杯酒。何枫走到铁艺雕花栏杆旁，海风吹的他脸颊湿润，耳朵痒痒的。
他推开了那杯酒，“我不喝了，明天还要早起”。
“这是一朋友送来的乔治五世，确定不喝？”
被一把说中要害，何枫没忍住，接过杯子呷了一口，忍不住要喝下一口时，杨瑞锦温热的手指蘸了盐粒沿着他的虎口抹了个弧形。
“你舔一口，再喝酒试试看。”
何枫依言尝了虎口的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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