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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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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枫对光线敏感,对气味敏感。对声音反而是迟钝的。早晨,杨瑞锦在厨房叮叮当当都没能吵醒他,英短黑咪在猫厕所拉了泡屎,却把他给熏的起了床。虽然昨天喝到断片,但是忍着头痛细细回想,关于自己如何躺下、醒来,又在肌肉酸痛和身体酥麻的感知中睡过去的片段,还断断续续残留在脑海里。再看看床上地上陌生人的衣裤,足以帮助他拼成一幅尚且能算完整的记忆残片。

杨瑞锦端着生煎包和粥走了进来。何枫看到这个人迎面背光而来,身影偌大一个,羊绒毛衣在身上服服帖帖。而且这种一看就应酬酒宴不断的人,尽然没有凸起的肚子。他头更痛了。

“你昨天吐的胃都空了,吃点东西填填”。

“不用了”。何枫根本不想直视这个人的脸,也不想面对昨天发生的事。和仅见过几面的人酒后乱性,尤其是工作上有关联的人,这让他不知调用人生经验里的哪一条来应对这样的麻烦关系。他套上衣服往卫生间走,杨瑞锦倒是没拦着他。但是两股战战,不知肌肉还是韧带拉伤的痛感让他连这几步路走起来都困难。他克制自己不多想的努力彻底失败了。敏感部位的疼痛让他不禁脑补出昨晚醉后的自己到底被以怎样的姿态玩弄,V字腿大张?还是抱膝后仰?羞耻的画面自动在脑海里回放,他第一次觉得在自己家却尴尬的不能动弹。何枫再一次迈腿试图让自己步伐显得正常一点,但从杨瑞锦走过来搀着他胳膊的动作来看,还是没有成功伪装。

一屁股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总算有一个独立封闭的空间让他可以思考一下怎么处理还在房间的那个**烦。何枫努力回忆自己和陌生人的经历,怎么开始又怎么结束。如果在那些人身上可以和平分开再不联系,对于这个杨总,应该也能套用吧。

花洒喷出热水沿着脊背向下流,让他酸痛的身体稍有缓解。上一次正经恋爱是5年前了。这期间他有过不止一只手的邂逅。但也都是短暂的相识,上床,对方特别主动的要求下,也会约会几次。一起去喝酒或者去对方家里看球什么的。超过三个月的恋爱还没有过。何枫无法接受和离自己工作生活太近的人相处,往往稍微熟悉,他就会不再往来,再等待新的对象出现。不过不管怎么换,他喜欢的都是同一类型的男人。笑容明媚,微微有些肌肉,表面上正经但是私下却很会开下流玩笑的那种。用一个词来总结,就是闷骚。

手指伸进股间清理,虽然看不到,但从痛感来说应该有些红肿。可是药还在卧室抽屉里。如果一人在家裸体滴着水直接去房间取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还有个人在,即使裹着浴巾去都会给人一种故意引诱他的感觉吧。还好没有**残留,那个人还算守规矩,带了套。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怎么都不肯戴套的约会对象,即使箭在弦上他也会憋下去狠心拒绝。算了,先冲一冲吧,等那个人走了再上药消炎。

“咚咚咚”。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我还在洗澡,你要上厕所的话稍微等一下。”

“不是,我看你没有拿换的衣服。从你衣橱里找了一套送过来。”

何枫沉思了一会,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从花洒落在地上的水声哗哗,以及汩汩落入下水道的声音。

他先让步了:“放在洗手池旁边吧”。想着打开卫生间的门,在洗手池和淋浴房之间还隔着一道。让那个人进来也无妨吧。

洗完澡出来,洗手池边的架子上不仅有衣服,还有那只药膏。也不奇怪,那位也是男人,这个年纪对于如何处理事后应该比他的工作经历更丰富。

平静了一下心绪,何枫裹好衣服走回房间。杨瑞锦正蹲在地上把脏了的猫砂铲进垃圾袋里。黑咪就蹲在一旁静静地看。

“杨总,你不用回家吗。”

“等你把早饭吃了”。

他拿过生煎和粥,是热的。应该在自己洗澡的时候重新加热过。他是真的饿了。刚才还不觉得,这会感觉到肚子里空空荡荡,胃壁可怜得贴着肚皮。咬了一口生煎,汁水突然滋出来,溅在对面的人衣服上。他下意识的拿过纸巾要擦,突然想起还在和这个人置气,收回了擦拭的动作,把纸巾往对方手里一塞。

杨看着他鼻子里笑出了声: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何枫听他这么说,不吱声,只是闷头吃着。直到两个碗里的东西都被吃光,两个人面面相觑。

何枫先开了口:“杨总不是说我吃完早饭你就走吗。”

杨瑞锦对这样的问题早有准备,道:“我说的是等你吃完,没说你吃完就走。”

何枫对这种小学生一样幼稚的文字游戏竟无言以对。气得拿着碗冲进自家厨房,重重地往水池里一扔。宜家买的塑料碗,响倒是挺响,却碎不了。

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装作旁若无人的打开了电视。杨瑞锦慢腾腾挪到沙发上。黑咪也跟着爬了过来。这次它不在缩在沙发底下,而是跳到了何枫的背上。它远比坐在这的两个男人要忙得多。又要用爪子扒何枫湿漉漉的黑发,又要伸着热乎乎的舌头想舔干何枫头发上的水,间隔着清洗自己的爪子和肉垫。杨瑞锦看它一刻不闲着,伸过手来给黑咪顺了下毛,黑咪有些害怕,黑琉璃一样的两只圆眼睛警觉的望着杨瑞锦,呼的一下从沙发上窜走了。

杨瑞锦看着何枫头发湿哒哒的,刘海乖巧的呆在额头上,大眼睛和那只猫一样是澄净,心里又涌起一股想亲近的感觉。开口道: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跟何工说的话,何工还记得吗?”

那时何枫还只是微醉,尚未到断片的程度。他细细回想,却只记得那人一阵寒暄,把自己搀回酒桌。后来自己被灌酒时,愤愤地望了他几眼,其他就都没了印象。

电视里头传来歌声,

A new lease, you are,love,life

Alllife?I've?longeddiscover

Somethingtruethisyeah.

见何枫还是沉默。杨瑞锦接着说:“我第一天见到何工,就觉得自己像个少年人,想跟你说很多话,想知道关于你各种的事。可是碍于工作,没机会开口。昨天借着酒劲表明心意,不知道何工接受吗。”

何枫白了他一眼,心里想:你现在到追问起我的意思?趁我酒醉拉我上床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呢?心思从 肚子里到嘴边,总是要拐十来个弯。他看杨瑞锦语气温柔,气场却是十足。他肩宽腿长,手肘撑在大腿,是势在必得的笃定姿态。如果现在就推脱,怕是这人还能赖着不走。不论如何,先打发他离开才是正经事。

刚才的歌曲继续播放着,但换了一个人的声音。原来是两位男歌手深情款款地对唱。

IF you're cold and you're lonely

You've got one nickel 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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