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中学（1/2）
那天晚上，善德和9中的羽球队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恢弘的场面，他们亲眼看见许天欢和颜天扬在一波眼花缭乱的操作后，空手放倒了十多个彪形大汉。栅栏里哀声连片，这几个哥们儿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挑了事儿结果对方是这么硬的主。
陈皓霖赶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和飞鸟从出租车里出来，一边走一边撸袖子，结果到了地儿才发现雪地上已经躺了十几号人。
“怎么个意思？”陈皓霖盯着许天欢和颜天扬，“这就结束了？”
“要不然呢？”许天欢道，“我们还得等着你来？”
“小阳子给打的电话嘛，”陈皓霖说，“说薛爻被欺负了，然后许少被一群人绑走了，吓得老子脸都没洗就过来了！”
许天欢戏谑地瞟了飞鸟一眼：“这都几点了不洗脸？你俩在家里干啥呢？”
最后他们没再管这些在地上躺尸的人，重新回到饭店把该吃的饭给吃了，经过刚刚那么一折腾，两边的球员明显对许天欢又多了一分崇敬之情。
颜天扬把许天欢叫了出去，跟他说他得先回去，那辆摩托车是他在路上截的，刚刚一弄给忘了，那哥们儿应该还在路边可怜地等着，他得把车给人家还回去。
许天欢说算了，他也一起走吧，回去跟队友说了两句，把情况解释清楚了，就跟着颜天扬往来时的地方赶。这个天儿骑摩托着实受罪，寒风刮在脸上像是带着冰碴子，许天欢把脸扣在颜天扬背上，冻得直哆嗦。
颜天扬先去加油站给车把油加满，然后一路飙到一座桥上。
“还在那儿等呢……”颜天扬猛地刹车，停在了一个望着河面发呆的青年面前。
青年听到声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视线与在颜天扬身后伸着脑袋张望的许天欢对上了——
“许天欢？”青年诧异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怎么是你？”
眼前这个人他肯定见过，但一时又叫不上名字，许天欢皱着眉往死里想，还是想不起来人是谁。
“我啊！”青年说道，“李瑞翔！咱俩还一起打过球啊！”
“哦！我想起来了！翔哥！”许天欢连忙下车，这才回忆起来，他就是单阳从省队找来的陪练。之前单阳带着他和李瑞翔练过一次，因为注意力都在球上了，许天欢愣是没记住人家的脸。
“这车是你的？”许天欢窘迫地问道。
“可不是么！”李瑞翔一把抢过车把，“我特么骑着摩托唱着歌，突然就被这哥们儿拦下来了！说什么我得把车借给他，要是不借就是见死不救……”
“咳咳……对不住，兄弟，真的是有急事儿，”颜天扬抱歉道，“我也是突然接到消息，许天欢在外面惹事儿了……”
李瑞翔看向许天欢：“你可别惹事儿了，都要打全国赛了，小心被处分上不了场。”
“你怎么知道啊？”
“我好歹是省队的，”李瑞翔说，“每年你们高中生联赛，我们这边都有指导下场来看，好的苗子直接就给挑走了。”
“是嘛？”许天欢眼睛一转，“有挑到我吗？”
“那倒没有，”李瑞翔对着手心呼了口热气，“倒是那谁，单阳被看上了，我们教练都去找他说了好几次了，他愣是要考首都体院，人家还看不上省队，他是直接奔着国家队去的！”
“单阳是挺厉害……”许天欢讪讪道，“那啥，翔哥，真不好意思，油我们给你加满了，外面这么冷，你快回去吧。”
李瑞翔没客气，骑上摩托车，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加油吧小朋友，我等着看你打进决赛呢！”
“单阳这
么牛啊？”李瑞翔走了之后，颜天扬打趣地问道，“我依稀记得，咱们许少曾经说过，他好像已经被全莘城的羽球队盯上了？”
“你别挑事儿啊，没打够是不是？”许天欢叹了口气，“我和单阳比，真的差太多了。”
“没事儿，”颜天扬摸了摸他的头，“你在我这儿可是最棒的。”
“拉倒吧，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来得这么快，不相信我的实力啊？”
“不是不相信你实力，单阳在电话里说得可吓人了，说你被十多个人绑了，我这不怕他们把你手脚废了么？以后还打什么球？”
“唉，猪崽子你真是太贴心了，对了，你们下周和麓山中学的比赛……”
“你放心吧，”颜天扬说，“一定赢。”
善德整个学校都沉浸在羽球联盟冲出省城走向全国的喜悦之中，今年就羽球联盟给学校长脸了，足球队止步省城，而乒乓球队虽然还没被淘汰，但就像之前人家队员说的，竞争太激烈，是个中国人都会打乒乓球，估计出线也很困难。篮球队还没出莘城就被德智中学给干掉了，对面的高大宝第一节就拿了20分，总算是在善德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而9中那边，除了羽球队被淘汰，他们的其他几支王牌球队都成功出线或者在出线的路上。9中和善德之前一直不太对付，但是自许天欢这帮人玩儿到一起之后，两个学校校队间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缓和，甚至有了那么点儿心心相惜的感觉。善德的足球队被淘汰了，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到了9中的足球队身上，本来颜天扬和飞鸟等人在两个学校间就有极高的人气，这回对阵麓山中学的决赛，两个学校六个年级的学生，能出动的都出动了。
善德的学生没有9中的红校服，就找人去布料厂扯红布，剪成一条一条的绑在胳膊上，以表明自己的立场。许天欢觉得这么搞特别傻，便把颜天扬队友的校服都借了过来，身边的人一人一件，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儿。
“你们学校是怎么个意思？”单阳看着他们手臂上绑的红布小声问，“南，南昌起义？”
“哟！”许天欢惊讶道，“你他妈居然还知道南昌起义！”
沈生推了推眼镜：“南昌起义红布是绑在领口的，胳膊上绑的是白布……”
单阳撇嘴：“沈大夫你有的时候正经得真没意思……”
“沈大夫可好了，”薛爻说，“他经常给我讲题！”
“是是是，在你嘴里谁都好！”单阳使劲揉了揉薛爻的头发，“哎对，你怎么不直接找已经保送了的沈大夫给你讲课？找颜老师还得来回跑。”
“我教不了他，”沈生说，“他太笨了……”
薛爻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是挺笨的……不过颜老师是真厉害，多难的题他一讲我就会了！”
许天欢得意道：“我家颜老师牛不牛？人家今天可还是队长呢！”
“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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