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充满了疼痛（1/2）
一个星期后，善德的下一个对手出来了，是德智中学，是之前和9中踢过球赛的学校。他们学校的羽球队表现一直都不突出，实力最强的足球又因为有9中的存在，始终无法在莘城占据一席之地。
比赛时间定在了周五晚上，主场在德智，学校批准他们下午不上课，直接去德智熟悉场地。
“场地有什么好熟悉的啊……”许天欢喃喃道，“又不是飙车，还得看地形。”
“必须要熟悉啊！”薛爻笑着跟他解释，“每个场馆都不一样，咱们莘城好多学校的场馆都不是按国际标准建的，有的高度不够，甚至有的还漏风！还有的那灯照得特晃眼睛，脑袋一抬就只剩光了，都看不到球，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许天欢想了想，摇了摇头。
“也是……”薛爻说，“你打球都闭眼，所以没感觉……”
“小薛同学！现在咱们可是在善德，我要揍你单阳一时半会儿可赶不过来！”
“哎我就开玩笑嘛……”薛爻撒娇似的扯了扯他的队服衣角，“这次德智比较弱，我估计你都不用上场了。”
俩人在场边聊着，王奕就把许天欢叫了过去。
“啥事儿啊队长？”
“这次名单调整一下，”王奕说，“你改打男单二号，我打三号。”
“什么玩意儿？”
“就是你第二个上场……”
许天欢扯了扯嘴唇：“我明白……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要改名单？”
“德智不强，你应该多上场练练。”
许天欢愣了愣神：“那，那要是我输了怎么办？”
王奕轻笑道：“你输了不还有我嘛，我最后赢了就行了。”
“哦……”
“好好训练吧，”王奕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周五就看你的了。”
说完王奕刚要走，许天欢又着急忙慌地叫住他：“队长，这名单不会以后改着改着变成我打男一了吧？”
王奕怔了怔，随即说道：“你想得倒是挺美。”
许天欢的内心是有些激动的，身上也涌上一阵阵的热血，他狠狠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拍，对着薛爻喊：“小薛同学！我要练发球！你站底线那儿帮我看着！”
小薛同学一听许天欢召唤，连忙小跑过来：“我好像听到啦，队长跟你说让你打男二是吗？”
“嘿嘿是的。”
“会不会以后让你改打男一了啊？”薛爻压低声音，“我感觉你现在实力和佩佩很相近了……”
“我问了他了啊，”拍子在他手里转了两圈，“他说我想得美。”
“哈哈哈想得美……”薛爻侧着身子笑，突然就看到了站在球馆门口的人，兴奋地冲那边挥手，“颜老师！”
颜天扬刚到，正好看见许天欢和薛爻二人站在场子中间笑，球拍在他媳妇儿手里灵活地转动，颇有专业运动员的气势。
“这么早？”许天欢迎上去，“你不是给你学弟补课吗？”
“学弟生病回家了，”颜天扬温和地笑了笑，“我就过来找你了。”
“那你得等一会儿了，我现在浑身上下热血沸腾，队长让我这次打男二！”
“啊，这么厉害啊……”
“嘿嘿，”许天欢有些不好意思，“你说这是为啥啊？”
“应该是对方比较弱，你也比较弱，所以你们的实力正好匹配。”
“你……”
眼看着许天欢要炸毛了，颜天扬赶忙捏了捏他的后脖梗：“不逗你了，你去训练吧，我坐
上面看你们打。”
“你不无聊啊？”
“不无聊，”颜天扬小声说，“你在场上是男二，在我这儿可是男一。”
许天欢被肉麻到了，打了个哆嗦，小跑着回场子里练发球。
颜天扬从旁边的楼梯上了看台，把书包里面给许天欢准备的题册拿出来勾重点题型，时不时也往场子里瞟上几眼。那个心思念想的少年在场上认真地发球，这让颜天扬想到了他坐在窗台边上同样认真地做题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微笑，连身后不知不觉站了个人都没有察觉。
“学长，我想和你聊聊。”
颜天扬猛地抬头，身侧站着一个个儿不太高的少年，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颜天扬眯了眯眼，直觉来人不是善茬，但还是一如既往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颜天扬把书包拿起来放在膝盖上：“坐吧。”
“学长你好，我是谭林，是善德高一的学生，也是羽球队的队员。”
谭林这么一提，颜天扬似乎也有了点儿印象，这个男孩儿平时在队里不太说话，似乎也没什么表现突出的地方。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林一直盯着在场上练球的许天欢，不急不缓地说：“我知道你是许哥的男朋友。”
颜天扬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所以呢？”
“没有什么因为所以的，”谭林笑了笑，“我就是想认识认识你，我认识许哥比你认识他的时间要早得多。”
颜天扬轻笑了一声：“可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
“太伤人了学长，”谭林侧过头目光晶亮地看着他，“我是为了他才来到善德的，如果他没有遇到你，也许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就是我。”
“这个可能性不大，”颜天扬摇了摇头，“他是直的。”
谭林盯着他，颜天扬也不躲闪他的目光，俩人就这么对峙着，最后还是谭林先说话：“学长，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千辛万苦地跑到了终点，却发现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又启航了。”
“我不知道，”颜天扬说，“我在跑向终点的路途上，他就已经在那儿了。”
“太伤人了，”谭林扯开嘴角笑了笑，“行了，我也算让你认识我了，学长，回见。”
“嗯。”
谭林走了之后，颜天扬迅速把最后几张试卷的重点题给勾了出来，然后就抱着书包靠在椅背上发呆。说实话，刚刚谭林来表达态度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冷不丁地漏了一拍。
情敌啊……
你许天欢也是个会勾人的主嘛……
许天欢那边当然不知道看台上发生了什么，练完了还意犹未尽，把颜天扬从看台上拽下来一个劲儿地说球赛的事。颜天扬一直微笑着没怎么吱声，俩人拐到夜猫街买了两碗拉面，提拎着回了宿舍。
许天欢是真饿了，大口大口地吸着面，颜天扬不动筷子，就在旁边看着他。
“咋了颜老师？怎么不吃啊？”
颜天扬轻声叹了口气：“媳妇儿，问你个事儿。”
许天欢还沉醉在面条里：“你问。”
“谭林是谁？”
“什么？”许天欢猛地抬头，“谭，谭林？你怎么知道他？”
颜天扬眼神有些琢磨不透：“怎么？你俩有事儿？”
“没有啊！”许天欢这才放下筷子，“真没有啊颜老师！”
“那你紧张个什么劲儿？”颜天扬斯文地吸了一根面，“今天你练球的时候，他来找我了。
”
“我操！他找你干嘛？”
“他说他想认识我，”颜天扬说，“然后说了说，你俩早就认识。”
许天欢此时也顾不上吃面了：“不是，我什么时候跟他早就认识了啊？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这个人啊！”
“那就是人家一厢情愿咯？”
“一厢个毛线的情愿！”许天欢骂道，“我真不认识他，不对，是他来了咱队里我才认识他！”
“你别紧张啊，”颜天扬被他着急的样子逗笑了，“我又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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