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三天后，段亦提前出院了。

信息素紊乱是个挺常见的病症，绝大多数omega甚至beta都会在生产或者术后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仅靠自身激素水平来调节恢复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且会伴有一系列的并发症状诸如头晕、乏力之类。而段亦在只注射了万能信息素的情况下拒绝了医生的一切建议，执意要回家养病。

在此期间，戚修没有联系过他。

段亦是学校里的红人，他被人撞了的小视频当晚就在校内论坛传开了，有熟人把这一段转发给了戚修。而戚修当天回老宅给家人庆生，晚上喝多了酒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起床又忘带了手机，在会议室开会开了一天，等秘书手机送来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他开机的时候左眼皮莫名跳个不停，但并没往心里去，主页加载出来之后没有任何新消息的提示，和段亦的对话也停留在昨晚对方发来的一条“刚从图书馆出来，和江皓去买点吃的”。

戚修直觉好像哪里不对，一时间也没细想出个结果。他和段亦平时都忙，怕打扰对方两人一般是发消息联系，偶尔才会通一次视频电话，联络频率并不高，段亦也不是那种事无巨细都要腻着人一一说清楚的个性，见他没再主动联系自己，戚修便没多问，准备过两天回家看一眼。

结果这一等就过去了半个月。

刚回家的前几天，段亦编了个理由让戚修同意了江皓去他家住的请求，他看得出男人其实对此是十分吃味且不大高兴的，但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的病情复发了。

段亦一开始以为自己的病情没注射提纯信息素就稳定下来是运气好，且因为好的太过容易又没体验到任何不适感，便对信息素紊乱这个病有些掉以轻心，没当回事。

后来他才知道，他好的快是由于本身信息素的分泌水平过低，所以注射一点药剂都能使其中和，表面上看是恢复的奇快无比，实际上折磨人的副作用全都在后头虎视眈眈的等着，随时有可能反噬。

出院那天段亦一身轻松，还和江皓去吃了顿好的以示庆祝。他虽然多少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一些，但说到底还是年轻人心性，流产一事并没有让他萎靡不振。他回家路上还在楼下挑角度拍了几张自拍给戚修发过去。照片中的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十足，戚修也不疑有他，夸了几句老婆真好看就没再回复。段亦估计他又去忙了，便没打扰，自己上楼回家睡觉了。

当天深夜，段亦被一阵令人眩晕的呕吐感惊醒了。

他感觉全身都像烧起来了一样，滚烫到几乎失去了知觉。想要扶着床沿下床手上却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胃里翻江倒海，腿软的根本抬不起来。段亦心知不好，十指颤抖着竭力给江皓发了消息和地址，然后逼出最后一点力气到盥洗室吐了几次，一直坐到冰冷的瓷砖地板都被体温捂热了。

后颈处的腺体应该肿了，整个鼓起来一大片，手指触碰上去并非往日的柔软，极其僵硬，被指纹稍稍蹭到都痛到钻心。

段亦跪坐在地上，胃里已经吐的空空如也，接连呕了几次都只剩胆汁，眼前一片模糊，倚在墙上，鼻腔呼出的热气细若游丝，他脑中昏昏涨涨，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前闪过医院的大片白色，地面滩涂的血迹，耳边分不清是耳鸣还是有人在尖叫，过了一会，在这尖烈的刺耳声中，忽然混入了一个沉闷的声响，咚咚作响十分急促，由远及近，紧接着客厅传来砸门的声音，是江皓到了。

段亦根本没力气说话，更遑论起来开门。江皓心急如焚在外面砸了十分钟门都没人回应，只能下楼去找管理员说明内情，并且给人看了段亦给他发来的短信，对方才将信将疑的帮他刷卡开了门。

江皓一个beta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味道震晕了。屋内不仅有他熟悉的橙子味，还有很多其他类型的味道混杂在其中，差点熏了他一个跟头。江皓捏着鼻子，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意识到应该是前几天注射的万能信息素的后遗症，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半小时之内就把痛到昏厥的omega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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