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2）

关于omega怎么去标记一个alpha这个课题，原本是在陈教授手里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还是被放置了。

一方面是社会外界的舆论压力很大；另一方面则是，只有人类有三种性别的分化，这意味着从一开始就要在人类身上进行实验。

这可是基因上的改变，比单纯一个手术严重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之后会不会引发可怕的后果。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正常途径招募志愿者——因为没有同行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三个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自己只要一个志愿者。

他们中有的只是为了单纯做一个别人没有做过的研究，有的人是觉着可以改变自己团体的处境，还有人觉着这是对于人类和社会都很重要的成果。总之这三个天之骄子聚在一起，踩着法律的雷区开始做这件事。

“他也该出狱了吧。”想到这里，杨荟荟擦了一下眼角，笑了笑：“我们可得好好聚一聚，大概有十来年没见面了吧？”

“……你打算告诉他真相吗？”沈卿宇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单纯反问道：“你打算告诉他，简川是我们三个人制造出的那个实验品吗？”

“……我不喜欢你用试验品这三个字称呼简川，他有自己的名字。”

“你觉着他会放过简川吗？”沈卿宇不为所动，不过还是改口了：“称呼只是一件小事，重要的是，如果简川的身份被暴露了，你觉着舆论能保护他吗？他最后会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试验品？”

“……我当年做这个研究，觉着他是个特别美好灿烂的梦想。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还是整个omega的梦想。有了标记，他们就不会是alpha的附庸，相爱的人之间可以相互拥有。后来我年纪大了……”

说道这儿，杨荟荟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现在才30多，居然都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后来我觉着，这种梦想很好，所以实现他的道路就不应该用我们这种恶心地手段，牺牲无辜的人。简川真的太可怜了，我看他小时候冲我们甜甜的笑着，就想着他长大了，要接受各种残酷的实验。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不停地怀孕，去实验遗传的稳定性。他会痛苦地死去，身体泡在福尔马林中，需要的时候随时就会被捞上来，放在解剖台上……这一切，就是因为我们头脑一热，决定干场大事。我们真的不该碰这条底线，现在的你和我还能说是一个正常的科研人员吗？”

“这种研究，如果没有人体实验，是永远不可能成功的。”

“你看着简川慢慢长大，难道就没有一点触动吗！”杨荟荟狠狠锤了一下隔离箱，吓得里面的小白鼠送开了抱着的食物，“吱吱”直叫。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凶你的。”她回过神来，捂住了额头：“你当初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简川带回家里，已经比我强多了。”

“我当初只是不想让他被发现而已。你是个omega，没有怀孕就多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沈卿宇摸了摸被杨荟荟锤了一下的地方：“干什么也别拿块玻璃撒气。这里面的东西是我们拯救简川的唯一方法吧。”

“抱歉，我最近工作太累了，控制不住自己。”杨荟荟苦笑了一声：“你说，如果那个人出狱了，我们应该怎么面对他？他为了保护我们，坐了那么多年的监狱，如果被他发现我们背叛了当初的理想——”

“那就不让他发现。”沈卿宇转过身，不再看向杨荟荟：“你早就没有按着当初的计划执行了，以简川现在的完成度，完全可以上交给老师的研究所，报告我们的成果。你会这么做吗？”

“你可别说我了。简川的研究计划明明是让他和不同的alpha交配，看看他的孩子们会不会携带致病基因和标记遗传。你倒好，直接拐走当媳妇儿？”

“这是为了减少他暴露的可能性，而且只要能遗传，就表明这是一个可遗传性状。我们不需要再过多实验，只要想办法增加这个遗传可能性就好了。这个就不在我们的研究范围内了，有更多的人比我们擅长这一点。”

“就知道你会嘴硬。”杨荟荟笑了：“为了简川，我们都要加油啊。”

“……”

“能不能表达一下态度？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很尴尬的！”

沈卿宇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说：“简川那么听话，唯一那点坏脾气，都是从你身上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