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1）（1/2）

余陈：“三只？前两只呢？”

“也是得了传染病，犬细小和冠状，主要症状为腹泻和发烧，对幼龄狗来说是致命的…”

余陈比了个停的手势：“那你是在哪遇见她的？”

“在宠物医院啊，那天正好轮到我坐班，陆雨带着狗来挂急诊，小狗病得太重，最后没能救活，我心里很内疚，给她介绍了一个同城靠谱的繁殖基地，还陪她挑了一只两个月大的德牧。”

陆雨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知道叶南山家地址的。

“陆雨在外面租房子，因为前一只小狗感染了狗瘟病毒，家里不干净，至少要等一个月才能把德牧接回去，她说她父母也喜欢狗，就放到父母家里了。”叶南山说。

余陈：“然后呢？”

“然后小狗又病了，送来的时候已经病得很重，最后也没有救活。”

外面风雨大作，把叶南山的脸色衬得更加灰暗，他说到这里时重重叹了口气，垂下头自责道：“怪我医术不精。”

余陈的白翻到天灵盖上了，这个嫌弃的表情在叶南山脸上做来格外别扭，毕竟叶南山平时不是笑着就是发呆，脸部肌肉极度缺乏锻炼。

“还怪自己医术不精呢？那个小娘皮看上你了，故意让狗生病好和你接触，这都发现不了吗？” 余陈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冷哼一声，连连摇头：“也幸亏你是兽医，如果你是医人的，她非得往死里折腾自己不可。”

叶南山从没有把小狗的病和陆雨联系在一起过，乍听自然不信：“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余陈把事情始末一点点分析给叶南山听，“她在医院就看上你了，你长得不错，家里有矿，还那么滥好人，又是介绍朋友又是带她买狗的，人家姑娘沦陷了很正常，第二只狗她多半又带回自己家养了，染上病就来找你，不仅增加接触机会，治不好还能让你愧疚怜惜，一石二鸟之计，多完美啊。”

余陈说得唾沫横飞之际，一道白光忽然在他侧脸上闪了闪。

惊雷隆隆而下，从窗外滚过，余陈止了声，掉头往雷声的反方向落荒而逃，叶南山用怀抱接住他，揽到胸前又拍又哄：“别怕别怕，我陪着你。”

这次余陈非但没抽他耳光，而且还伸出胳膊回圈住他，用相同的手法拍了拍。

余陈和叶南山都怕雷雨，以前上学的时候，老校区位置偏，动不动就被台风波及，每逢天气恶劣，他俩就挤在同一张床上裹成一团，互相打气加油顺便再用最高音量外放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

他们约好的，谁也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每个雨天都要待在一块儿。

余陈熬过第一波雷声才敢把眼睛睁开，怀里赫然有一大只瑟瑟发抖的叶南山。

“咱俩怎么又换了？”余陈奇道。

叶南山抬头，脑袋顶又立起一撮呆毛：“哎，还真是啊…”

“正好。”余陈嫌弃地把他推开，“你出去给小娘皮的狗治病吧，我在这等你。”

叶南山嘀嘀咕咕：“我还是不相信陆雨会做出那种事，她明明很喜欢小动物的…”

喜欢小动物哪儿比得上喜欢你啊。余陈不屑：“那就等着她一只接一只往你家捎瘟狗吧，我又不会治病，到时候见死不救可别怪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余陈的重点在自己不会治病上，但这话到了叶南山耳朵里就变了味，好像是他处处和陆雨作对。

直球选手叶南山干脆问：“你是不是在吃醋？”

直球选手余陈也干脆答：“你放屁。”

叶南山终究还是听了余陈的话，好说歹说把陆雨劝回家，小金毛单独留在别墅里。

托米输完液后又吐了两回，客厅里的味道变得难以言喻起来，余陈实在待不住，偷偷溜到门廊下，找到一块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抬头注视没有烟囱遮挡的天空，终于有了能喘过气的感觉。

叶南山安置好小狗，蹑手蹑脚跑出来，控制着廊灯闪了三闪。

他故意使坏，最后一下摁灭了灯却迟迟不开，心安理得地藏身在黑暗中。

余陈的脾气是太阳能控制的，不见光就凶不起来，软绵绵威胁道：“叶南山…”

这样喊他的名字才对嘛，本就应该是糯糯软软的“叶南山…”，“山”字拖长一点风味更佳，而不是“叶南山！”加一个生猛的小擒拿手。

叶南山的手悬空在开关上，美滋滋等余陈再多喊两声过过瘾，殊不知余陈的下一句又是：

“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么喜欢挨打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叶南山麻溜地打开灯，厚着脸皮紧挨余陈坐下。

余陈用叶南山的脸过了一整天，看久了好像也没那么牙根痒痒，此刻放任他一下一下蹭着自己的肩膀。

“你相信灵魂吗？”

叶南山抬头望天，幽幽地问

“你相信灵魂吗？”

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叶南山和余陈并肩坐在门廊上，无聊之余有此一问。

“啊？”余陈只顾着看星星，心不在焉地答，“不信。”

叶南山：……

他死皮赖脸去摇余陈的胳膊：“那今天能不能信一次？”

余陈莫名其妙：“为什么？”

“因为你不说相信，我后面的话就没法说出来，说不出来就憋得慌，憋得慌心情就不好，自己心情不好就没法逗你高兴了，你不高兴就会来找我的茬…”

哇，那这还真是因果相系陈陈相因欸。余陈脑子也不动，一味顺着叶南山说：“好好好，我信。我信了行吗？”

“所以，你有灵魂，我也有灵魂，对吧？”叶南山对着小抄一板一眼地念道。

余陈：“嗯，你继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