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天还未亮,外头没有什么动静。
吴言悄声推门而出,紧了紧衣服,凉风从布料的眼里细密地钻进去,冻得他哆嗦。他不停步地小跑到后院——那有一棵树高度合适,站在上面正好能翻过墙去。
他在下面绕了两圈,找到起脚点后便一刻不耽搁,抬腿就开始爬,小鸡爪似的手指头抠着树皮,却迟迟不得要领,咬着牙爬爬落落,约莫一刻后才满头大汗地站在了树杈上。
虽说他没少见过树,可爬树还是第一次,或许是因为性子内敛,以前孩子们玩的时候他都掺和不进去。吴言分神地想,看着容易,做起来还真不简单。
手指手心都破皮出了血,他没工夫去管,毕竟体内那股渐渐明晰的燥热让他无法忽视。吴言小心翼翼地挪扒到院墙上,虽然怕高,但还是心一横跳了下去;意料之中,着地时他脚软没站稳,整个人摇晃一下,随即“砰”一声摔跪在了地上。
那一下毫不客气、结结实实,给他疼得无声哀叫起来,缓了好一会才能起身——膝盖怕是青了。每走一步都扯着伤处疼得厉害,可吴言不敢磨蹭,他再不找地方躲起来,怕是就要倒在半路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西边去,他记得那里有个柴房,一旁的茅房边堆着些干草,借着茅房的臭味或许可以躲上一阵。
他捏着鼻子钻进草垛,仔仔细细用茅草把身子盖严实了。缩在一个狭小幽暗又安静的隐秘之处,他能清晰地感受自己心跳与吐息的变化,这让他觉得羞耻,却又别无他法。
雨露期的变化来得很快。摔到的地方还在阵痛,可酥麻的感觉渐渐强烈,竟然麻痹似的让痛感渐轻了;只一会,那处便不可抑制地变得湿润,麻痒感一波波从脊背窜到头皮,让吴言不住哆嗦,前面也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糟了……只是少吃了一顿药,这也太快了?
他的吐息渐渐加重,于是开始胡思乱想,试着平静下来,挨过这一次。
那时候,他的身体所经历的和现在的一样。
等他失去了腹中的孩子、明白了那究竟是什么,震惊和后怕过后,他更多的是感到恶心。
他人生中第一场交%欢可谓近乎残忍。比起泄欲,那倒更像是凌辱和虐待——连他自己都以为那是一场殴打,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几个人抓着他,按住他,轮流把阳%茎捅进他干涩的身体,塞进他叫不出声的嘴巴;等他稍微一挣扎,拳头就落下来,让他的牙齿磕破自己的嘴唇,鼻血糊了满脸。
自己为什么这么好欺负呢?又是哪里惹了他们不高兴呢?
明明处在极度的恐惧和悲伤之中,他的身子却下意识地服从着那些人的侵犯:泌出滑%液、泄出阳%精,甚至为其中某一人孕育出了一个本不该存在于世的小生命。
地坤都该是这样子吗?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应该会很喜欢自己的气味。他的气味很像桂花,他喜欢这味道,花开的时候远远就能闻见浓郁的甜香,听说还能把花朵儿做成桂花蜜、桂花糕和桂花糯米饭。他很想尝尝,可他们家没有闲钱买这些东西吃。
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那串葡萄了,又大又多汁,甜极了。少爷对他很好,他无以为报。
少爷现在在哪呢?会不会已经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颠三倒四地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吴言在草垛里面蜷缩了很久很久。他一会累极昏睡过去,一会又难受得醒来,浑身像刚掉进水里一般湿透;皮肤燥热发烫,腿间一片粘%腻,喘息急促得好像连心也要蹦出来。
现在几时了?外头会不会有人?还能坚持多久……吴言强打精神,一口咬在下嘴唇上,直接见了血。
他跟自己犟着,情%潮和痛感交织折磨,下头精神一分他就咬重一分,满脸是泪满嘴是血的模样已全然不能看了。他想要叫出声发泄发泄,可他没用的嗓子只好把所有难受都憋在里头,一直憋到两要喘不过气来,他才脱力滚出草垛,如释重负一般晕了过去。
晕之前,吴言看着天光大亮,心里只想:日头不晒,是个好天气。
再迷迷蒙蒙抬头一望,不远处的地上……好像坐了个人?紧接着,彻底昏死过去。
混沌间,吴言只觉得有人在唤他:吴言,吴言,听得见吗?声音低哑又带点颤抖。
他听见了,便回过神来,费力睁眼一瞧——大概是做梦吧,成呈的一张脸近在咫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