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2)
江宴如约带着张兰芝到了京城,抵达机场后,又带着她马不停蹄直奔许一的病房。
江宴没有穿自己离开时那身衣服,而是套着秦越留下的衬衫,他想要把秦越的味道留的更久一点。许一见到张兰芝以后心情好了很多,江宴不想打扰许一和母亲聊天,就给家里的司机去了个电话,让他来医院接自己。
二十分钟以后,江宴已经在家里二楼的书房被江山骂了。
江山穿着熨帖的西装,端坐在椅子上:“宴宴,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能不能做什么事情之前,先考虑一下爸爸。”
“你一言不发的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想过爸没?”
“对不起。”江宴坐在江山对面的沙发上,闷闷地解释:“爸,许一到咱们家也没有母亲照顾,多可怜啊,他说他想阿姨了,我是他哥,就想着把阿姨带回来看看许一。”
江山浑身一滞,很长时间没有讲话,江宴母亲去世的早,他虽然不说,但总觉得自己亏欠儿子不少。
他不敢在儿子面前提妻子:“宴宴,你已经十五岁了,不可以在任性了。”
“我不是永远的无坚不摧的巨人。”他又说:“爸也是有软肋的。江宴,我看不见你也会急。”
他们家的书房不大,几十平米,深色的地板,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
江宴坐到沙发上,余光看着那张照片,眼里填满了泪:“爸,可是没有妈妈的小孩真的很可怜。”
“江宴。”父亲又叫他,声音带着一点难过:“过来爸这里。”
江宴磨磨蹭蹭的过去,趴在父亲的腿上,江山摸着他的头发:“是爸太着急了,不该你一回来就骂你。”
“没关系。”江宴把头埋在父亲的腰里:“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没有下次了。”
江宴到家的第三天,许一也出了院,他和小夏一同去医院接他回家。
许一作为江家的养子,看着比江宴更像江家的长子,因为他更勤勉,小夏总是说,许一像是根绷紧的弦,没有一刻放松好好过日子。
江宴在球场上擦着汗:“你别那么说他,许一好歹是我弟。”
江宴很照顾许一,他介绍自己的好哥们儿给许一认识,去哪里也会征求许一意见,甚至爸爸买了两份东西,江宴也让许一先挑。
江山跟江宴讲没必要那么让着许一。
江宴在书房里撒娇:“我有爸爸就够了。”
走廊里的灯暗着,许一踩着二楼书房外的地毯上,手里的信被他攥的紧紧的。一刻钟以后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没有交给江宴。
那封信是寄到张兰芝家里的。江宴跟他讲过,说是在镇上用了他的名字,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所以如果有信寄到他老家,拜托许一交给他。
许一决定拆开那封信。
写信的人叫秦越,他告诉江宴自己跟母亲去了北美,会在那边很想他,杂七杂八的很多内容。信的末尾秦越留了一个电话号,署名是小唠叨的男朋友。
许一终于知道江宴嘴里说的很好的朋友,指的是男朋友,那封信被许一烧了,号码却存在了自己手机里。他不打算告诉江宴这封信,不是说“只有爸爸就够了”吗,那秦越就分给他好了。
半个月以后,许一开始和秦越联系。
由于他和江宴并不相似,许一并未和他通电话,而是发短信,第二年,才偶尔打一两个电话,他跟秦越说自己变声期过了。
许一很羡慕江宴,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他时常幻想着自己就是江宴,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身边围着无数朋友,还有闪闪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才华。这些他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
他知道自己自卑,害怕被嘲笑,永远不能够像江宴一般落落大方,甚至钢琴比赛拿了一等奖都是江宴不要的,因为在比赛的前一刻钟,江宴问他是不是很想要这个奖,他点了头,江宴退出了比赛。
只有假装自己是江宴的那一刻,许一才能拥有自信,觉得自己不再一无是处。他憎恨江宴,憎恨自己的父母,他觉得张兰芝和许青山携手刻在他骨血里的基因让他恶心。
于是,许一想要成为真正的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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