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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乔逸之预期中一样,姜凌的首次公开演出大获成功。

姜凌原本在学校里就很有人气,哈姆雷特也是很有人气的经典剧目,两者的人气加在一起,把一个英华的千人剧场塞得满当当的,不但完全满座,过道里,走廊上也都挤满了人。

大家都好奇,高三还有时间跑来玩社团的学神,演出来的剧目究竟是什么样。

开场五分钟之后,好奇变成了惊叹:学神果然是学神,无论做什么都像模像样,游刃有余。

乔逸之坐在位投资人保留到最好的位置上,望着舞台上的姜凌。

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彩排,可见到正式演出的时候,他还是不能不叹服姜凌无与伦比的天赋……

他见过很多演员。

比姜凌技巧好的当然有很多,然而鲜少有人能像姜凌这样完全自然不做作。

也或者因为这个角色与演员格外合适吧。

乔逸之绝大多数时候甚至感觉不到姜凌是在表演——他只感觉,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就是莎士比亚笔下那个脆弱又坚强、犹豫又果断的王子……

观众席很暗。

就算是最好的席位,也还是在人群之中。

从这角度看去,似乎觉得姜凌格外的遥远——姜凌在聚光灯下,在虚幻的世界里,在众人注视中……

而他只能坐在黑暗的一角,与许多人一起远远地望着……

仿佛对于姜凌,他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局外人。

这感觉让他背后一凉。

连忙甩甩头,把它从脑中赶出去。他想自己理应要感到自豪才对:这是他的男朋友,由他牵线搭桥的演出,他参与的排练和他的投资……目力所及的一切都有他的印记,他和普通观众不一样。

这么想着,乔逸之又鼓舞起来,一扫阴霾快乐看剧。

他只是没想到,在未来很长的日子里,这种“局外人”的无力感,都将像诅咒一样,成为他生命中无法甩脱的影子……

演出的成功程度出乎意料,以至于戏剧社破天荒地决定加演。

社长来找乔逸之说这事。

乔逸之有些惊讶:“姜凌高三啊,居然还加演……他没问题吗?”

“学长已经同意了哦!”社长忙不迭地说。

“哦?”乔逸之生怕姜凌是脸软没办法拒绝人,“我去回去问问他。”

姜凌比社长还热情:“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演!”

“真的?高三诶班长!”

“就因为是高三,没有新课……”姜凌理所当然地说,“我现在连奖学金都不要了,也没有老师在压着我拼状元,无事一身轻,正该找点其他事来做做嘛!”

说的也是……

乔逸之和姜凌熟悉了才知道,姜凌在课堂上不做其他事,以前是因为他是奖学金学生,有限制,现在是本着“对普通同学的同情心”,不想影响高考之前紧张备战的同学,才表演出一副全情投入的样子,事实上,这些复习对他完全没有必要,他基本上是靠着在课本里加上大学程度的专业书,打发任课老师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强调……

“这么热情,是不是想要改专业了呀?”乔逸之不放过任何一次忽悠的机会。

姜凌猛烈摇头:“绝不——‘无论做什么,只有摸鱼才有乐趣,当工作就不好玩了’,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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