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皆是命（1/2）

放眼望去，全是尸体。

妖族的尸体。

澹水晖怎么都想不到，眼前的一切竟然会是幻境。

死去的沈音又一次站在了澹水晖的面前，澹水晖才明白，从他见到沈音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坠入这场幻境。

“韶青云宗里有一个一心钻研幻阵的大师，叫雪无诗，我想你应该是听过的。”沈音的怀里抱着离忧，而他面前的澹水晖，心口被一剑贯穿，空着一个血洞，看起来十分骇人，离忧不停地哭着。

澹水晖单手握着刀，刀直入地下，他就这么撑着刀，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听过，我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到了。”澹水晖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一直看着离忧，澹水晖无比想将离忧从沈音的怀里夺来，可他现在，谁都敌不过。

沈音的背后站着一众人，各大宗的支援昨日便到了。

而之后便是一场幻阵，沈音去见澹水晖，便是将阵布在了妖族所在地。

“是你太急，你已经是妖族第一将，可实力在你之上的人数不胜数，你竟然直接带兵攻打隐淮，你忘了，当初妖魔两族联手，也败在了空语岭，被击退到千劫路，画地为界。”沈音抱着离忧，缓缓蹲在澹水晖的面前。

爱子无忧，澹水晖松开了刀，接过了离忧。

离忧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身上混杂着妖气和人气，这样的半血，没了父母的庇护，将来的路必定艰辛无比，一想到这里，澹水晖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长得很像新雨。”澹水晖说道。

“我想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伊新雨要将离忧交给我了。”沈音说道。

澹水晖看了一眼沈音，说道：“你能护住离忧。”

沈音冷声说道：“我不能保证，只能尽力，现在的我远不如从前，伊新雨等了你许久，你一直没有出现，想来她也是不希望你出现的，到最后，她跟我说的，也是想要我消除对妖族和魔族偏见。”

“我以为，待我成了第一将，待我复了仇，待我在妖族立住脚，我就能带新雨和离忧回妖族……”澹水晖紧紧地抱着离忧，最终还是把人交给了沈音，“我没想到，来晚了。”

沈音小心拭去澹水晖无意沾染在离忧脸上的血渍，说道：“错过便是错过了，她是等过你的，可你一直没给她希望。”

伊新雨以为，澹水晖已经死在了妖族，毕竟，第一将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沈音的出现，汎舟的紧逼，让伊新雨没得选，沈音是伊新雨唯一的希望，是离忧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澹水晖终于失去了最后一口气。

杀人诛心。

“沈师叔在那边和澹水晖聊得有点久啊……”雀飞飞和雀君怀站在一起，昨日雀君怀看见雀飞飞的传信，着急赶来，没有见到雀飞飞，而是遇到了各宗与各大世家派来的援兵，沈音是同那些援兵一起的。

雀君怀远远地看着沈音，他倒是不关心沈音和澹水晖说了些什么，这一战，妖族被困幻境，被他们诛杀，一个没留，可幻境里面，雀飞飞死前那个样子，雀君怀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你喜欢素秋？她可是太华仙宗的医仙，比你年长不少，而且，看起来她根本是拿你当孩子看的。”雀君怀害怕，雀飞飞和他一样，爱却求不得。

雀飞飞一笑，看着雀君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无所谓，我可不像你那样钻牛角尖，我喜欢师叔，是想看着她平安喜乐，别的，我不会去妄想。”

雀君怀一把搂住雀飞飞的肩膀，说道：“咱们雀家人，注定为情所困。”

“我挺看得开的。”雀飞飞一把推开雀君怀，说道。

雀君怀皱着眉，说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要告诉你，要小心伊洛。”

“为什么？”雀飞飞往四周看了看，疑惑道：“之前伊洛还在的，怎么没见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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