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剑阁（1/2）

季渝启程回天虚剑阁之日，楚嫣还与红红在寒冰窟外玩雪。红红还是那一身喜庆的长袄，坐在雪里，寒风而过，拥红堆雪。

红红虽是个傀儡，却有心有魂，有喜怒哀乐，会笑会难过。

楚嫣看着他懊恼地将自己关节里的雪一点点扫去，实在有趣极了。

缥缈峰顶寒山积雪，冷风呼啸，茫然一片的雪海里一点红，两个身着红衣的人，在这雪白的世界里过分惹眼。季渝抱剑靠在寒冰窟口的冰壁上，看着呼啸雪风，听着楚嫣时不时笑。

他忽然想到，似乎，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人。

天虚剑阁寒风而过时，海棠花一片片落下，与雪里某人一起，雪中红，落花深处拥红堆雪。

红红见季渝在一旁，忙从雪里站起，往他身边走去。待及近处，抬头望他，笑脸盈盈。

楚嫣跟随其后，不住捂嘴笑：“红红是很喜欢师叔了。”

季渝看着两人，“怎么，都喊起红红了。”

楚嫣摊手，说道：“那日师叔喊了他一声红红，他就好似觉得自己叫红红了，喊别的不应，喊红红倒是会看你一眼。”

季渝摇头失笑，低头看向红红，问道：“红红啊，跟哥哥去天虚剑阁玩玩如何？”

楚嫣闻言内心惊道不要脸，几千岁的人也不脸红叫哥哥。

小孩不知其中后意，走过去拉着季渝衣摆，抓得紧紧的，倒也不愿意放了。

天虚剑阁位于大陆之东，临近东海，险峻高峰。天虚剑阁坐落之地，名为天虚剑山，由七峰环绕而成。自原荒世界开辟以来，天虚剑阁由一代创始传承至今，千万年来居原荒大陆首席门派，以剑修闻名，以修剑筑基。

天虚剑山乃东海之巅，比缥缈峰略输一筹，然不比缥缈常年飞雪，天虚剑山四季分明，春来秋去，荏苒时光。天虚剑阁千万年传承，底蕴雄厚，如今的门派阁主是楚嫣之父，楚寒秋。

季渝御剑回到天虚剑阁，楚寒秋于天枢阁等候。

楚嫣一回到剑阁，便到藏复命，红红也不愿随她去，只好跟着季渝前往天枢阁。楚寒秋中年模样，鬓角已白，青丝有白，面容和蔼可亲。

季渝寻了一处落座，让红红坐在他腿上，拿着一旁灵果，逗着他玩。

楚寒秋一见，闭眼摇头，便说：“你都好几千了，还像小屁孩一样玩着傀儡，岂不是要跟嫣儿小时候一般，弄点胭脂衣物，好好帮他打扮一番？”

季渝抬头应是，“师兄说得有理，稍后师弟便往凡间收拾点胭脂来玩。”

楚寒秋气的胡子微抬，指着季渝又放手长叹，“还望你闭关百年有些长进，怎越活越回去了。”

“修道人应初心不负，季渝心思如此，初心也不差远。”

楚寒秋呵呵两声，“歪理。”

楚寒秋见季渝人逗小孩玩的开心，也无意多说什么，只递给他一竹简，沉声说道：“再过一月，便是每逢一次百年大典，这次事宜皆在其中，虽交与你师妹操办，但你既然回来了，便协助她吧。”

季渝闻言，漫不经心说道：“西蜀顾家，应邀了？”

楚寒秋没料想他会问这事，不作思索便道：“来，说也奇怪，顾家好几百年不过来，这一次非但应邀了，来的还是顾少主。”

季渝垂眸，看着红红拿着灵果不知如何下口。

楚寒秋又道：“顾鹤之这人，生性奇怪随意，倒与你有点相似，不过近千年倒也收敛了性子，专心傀儡之道。你这么一提，也奇怪，我总觉得，顾鹤之是因你而来的。”

季渝不解，问：“为何？”

楚寒秋捋须应道：“天虚剑阁请帖过去时，顾鹤之问了一声，问你此次出席。你也好几百年未曾参与，倒也未告诉他情况，顾鹤之好似随口一问，你今日这一提，略有疑惑。”

“也许是找你小叙。”

季渝疑惑，楚寒秋见状懊恼地摇头，“是我大意了，你早已前尘往事皆忘，顾鹤之的交情也忘得干净。”

天虚剑阁玉衡峰上玉衡阁，是季渝的住处。季渝百年外出，玉衡阁的子弟修炼上了境界，百年不纳新人，相比其他峰，不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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