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os3（1/2）

“我听老七说你把闻向秦放了？”夏辞放了一杯水在楚行暮的桌子上，然后抽出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在了楚行暮对面，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楚行暮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说:“不是他。”

夏辞倒不觉得奇怪，开玩笑似的问:“那看上他了？”

“啊，看上了你吃醋吗？”楚行暮把手中的糖纸扔了过去，糖纸太轻，扔偏了，然后掉在了地上。

夏辞白了他一眼，低头去捡糖纸，“这个赵忱怎么成天乱丢垃圾，说起来我跟你一样，八年没见过闻向秦了。”

楚行暮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在嘴边试探了几下，又把打火机扔在桌子上了，嘴里叼着没点着的烟，假装吞云吐雾，把头凑到夏辞跟前，说道:“我想了一下，我们得找个时间谈谈，这个机会正好。”

“楚行暮，你没病吧？”夏辞惊讶道，“发烧了？还是心让楚大哈从狼嘴里叼回来了？”

“屁，这不是感叹一下时光流逝嘛，一晃眼都八年了。”楚行暮的手一直在打火机旁边试探。

“你别膈应我了，当初他提前退学的时候你可说过，要走了就一辈子也别见了，人家回家奔丧跟我们能一样吗？”夏辞略带嘲讽的说道。

“我们现在时刻都准备着给自己奔丧。”楚行暮撑着头，摸着下巴继续想别的事。

“闻向秦你别想了，您还是多想想黄清吧。”夏辞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从别的桌上拿了一份文件。

俩人身为刑侦队正副队长，加班是家常便饭，夏辞因为断手案焦虑的头都快秃了，偏偏这时候楚行暮又去查黄清的案子了，楚行暮望着黄清的尸检报告一直在沉思。

南郊小区502室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案，死者叫胡韩英，是个作家，他的妻子下班回家后发现他惨死家中，双手被人砍断，但现场并没有找到被砍断的双手。

夏辞加班两天，进展甚微。

夏辞看了一会儿，又坐回楚行暮对面，说道:“要不咱俩换一下脑子？”

“也行，先说黄清这案子吧。”楚行暮从乱七八糟的桌面上找出来了一份文件递给夏辞，夏辞接过后翻看了起来。

楚行暮说:“这是三分局移交过来的文件，闻向秦和徐若林的口供跟三分局的笔录一模一样，就算我不问，闻向秦那意思跟这也差不了多少。”

“荣辉酒吧的老板说，黄清是晚上十点去的酒吧，十一点左右离开，闻向秦是十点五十左右去的，十一点离开，他们两个一起走的？”

“徐若林说黄清和闻向秦是一前一后出去的，酒吧附近的水果摊老板也说见过这么两个人，他们一前一后出来，一个开车走了，一个打车走了。”

“可能是闻向秦先离开，黄清在他后面离开，酒吧的路段监控显示黄清是在酒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他们之后没什么交集了？”

“对。”

“黄清的出租车是随手拦的？”

“是啊，出租车司机经过三分局的排查，确定没有嫌疑。”

“情杀、仇杀、为财？伪装自杀现场，这种案子以前碰到过。”

“这次不太一样，有个词叫混淆视听，自杀和病因死亡，但凡定性一个，黄清这案子就能随便结了。”

夏辞摸着下巴，又问:“黄清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都健在，妻子和女儿跟他常驻青市，父母都在老家，女儿暂时由他父母照顾，黄清的社会关系杂乱，一时半会儿判断不出杀人动机是什么，三分局的材料写的乱七八糟，我刚刚整理了一下，大概捋出一条时间线。”

“法医鉴定那边，我想让韩炀再去一趟，这尸检报告有点问题。”

夏辞看着报告问道:“是死亡时间？”

“不止，黄清从酒吧离开的时间是17号晚上十一点，18号早上五点垃圾场工作人员发现了尸体，可报告上写的是死亡时间五个小时以上，除非黄清还没走出酒吧就死了，抛尸垃圾场，否则就是那边的法医鉴定出问题了，就这一个小小的死亡时间，能让我走不少弯路。”

“联系赵文卓了吗？”

“从现场回来就联系了，打算等等。”

“尸体无明显伤痕，由酒精诱发心脏病？”夏辞忽然坐直了身体，错愕的看向楚行暮，“酒精诱发心脏病，没了？”

“没了。”

“那三分局怎么把这案子定性为凶杀案的？”夏辞撑着脑袋不解的问道，“没有一个证据能证明黄清是被人杀害的吧。”

“这就是奇怪之处，赵文卓说他们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说黄清是被人杀害的。”

“匿名信？查出来是谁写的了吗？”

“没地方查，信是夹在报纸里送进去的，连送报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信。”

“白天我去现场看了一下，三分局的赵文卓赵队揶揄我来着，他们根据黄清近期的生意查到了闻向秦和徐若林那边，我拿了笔录回来，现场什么都没有，虽然一开始怀疑是闻向秦，但后来见到闻向秦后我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你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一次犯罪心理学老师问，如果我们是凶手，要计划杀人，我们会怎么做吗？”

夏辞点点头，回忆起了那时的场景：“当时我的计划是让死者突破心理防线，诱导自杀，你当时写了三个计划，预谋性杀人，闻向秦就说了一句话，能杀几个是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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