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桂（1/2）

陶子理昏迷了整整两日。

代文擦了他满脑门的汗珠，又端了代杏刚刚煎上来药喂他。

陶子理摸了摸脖子，被那毒粉洒中的皮肤到如今还火烧似的疼，又垂眼看了看指尖，指肚上两片灰白色异常显眼。

代文顿了一顿，道：“我会想办法将这些除掉。”他关心则乱，乌州十三坊的素灰实则并非□□，只是沾上之后若非十三坊本门秘药无法去除，时常被其用作寻人追踪。即被十三坊盯上的人，想要脱身极为困难。

陶子理道：“是怪丑的。”

代文放下瓷碗，“药劲还没过，你还会再疼上两天，我去医馆一趟，替你拿些药回来。”

素灰虽非毒，沾入皮肤的过程却极疼，汤药是安神养气的方子，陶子理不多时又睡下了。

代文出了门，径自转去了医馆。

闭馆数日，如今的医馆门前更是冷清，连招牌上都有了两只蜘蛛落脚，织出了一张张四通八达的蛛网。

代文抓了药方，又想起先前提起的要替陶子理治酒瘾一事，顺便将酒瘾方子也抓了回去。

正要锁上门，一个女人小步跑了过来，怯生生地道：“大……大夫稍等……”

代文转过头，女子穿着一身灰黄色的旧布衣，脸上用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听声音应该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姑娘有何事？”

女子道：“大夫……请替我看看病吧……”女子语气惶然，连眼神中也露出了一抹焦慌无措。

代文的目光在她肚子上一扫而过，这种年岁的姑娘，又打扮得如此模样独身一人前来求医，多数是为了些不便言说的事，只是看她的肚子却没有怀孕的迹象，随即道：“姑娘请进。”

女子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又四处看了一眼，见四周都无人，这才快步进了医馆里。

诊桌上也积了些灰，代文用抹布擦了一擦，让女子坐**来，“姑娘是有处不适？”

女子道：“有些发热与腹泻，已经半月有余了。”

若是寻常发热与腹泻，并非什么大病，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代文又问道：“姑娘还有何处不适？”

女子的目光略微躲闪，“近日有些体力不支，容易疲乏，浑身酸疼。”

代文道：“姑娘可否将面纱解开。”

女子好似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惊慌地道：“不……不可。”说罢又似乎察觉不妥，编了个谎道，“我小时遭了火灾，脸上被火焚过，不可……”

代文听她这托词，无法再强求，将脉枕递到女子面前，示意她将手伸出来。

女子撩了点衣袖，将手搭在了脉枕之上。

代文看了眼她的手掌，掌心泛红发青，五指干枯无光，随即又诊了脉，不动声色地提笔写了方子道：“姑娘不如在我这医馆小住几日，也方便我替姑娘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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