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害（1/2）

代文趁他愣神的功夫，抓住机会，一脚便把人踹开，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去。

一大早就见如此一出闹剧的代李桃仁愣在院子里，正紧张地关心着主屋里吵架的两人。一眨眼又见代文慌乱地跑出门来，衣裳凌乱，一边跑一边合着衣领，一副离家出走的模样。吓了几人一大跳，连忙跟了上去，喊道：“二爷，您去哪儿？！”

陶子理跟出门来喊道：“给我抓住他！”

代李正要追去，被怒气冲冲的陶子理吓得一愣，就见眼前的大门“砰”地被代文关上了，再等与桃仁打开门时，哪儿还有代文的身影？

几人虽来府上不久，一些闲言碎语总听外人说过，代李一颗心顿时吊了起来，代文别又是跑了。慌忙道：“桃仁，杏儿，快把二爷找回来呀！”

陶子理冷笑一声，穿好衣裳走出门，对着几人道：“别追了，你们几个留在家里。”

代李看看桃仁，又听陶子理这话，只得收回迈出门去的脚步，担忧地看着陶子理走远。

太阳已经升起，从地平线上挤出了夺目的晨光，照得天边云霞通红，街上人来人往。

代文开了医馆大门，白芷与辛夷也前后脚到了店里，几人照旧收拾着每日一早需要扫洒的琐事，将桌椅擦得光亮，准备开门迎客。

陶子理不紧不慢地踏进了门来，让辛夷跑去买些早点，又让白芷泡了茶，径自拿了本书坐到代文的诊桌边上，尽管手中的是本医书。

两人静默无言，各自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代文自顾为病人看诊，刚落笔写了方子，就听边上茶杯“嗒”的一声落下，几片茶叶好似在波涛中颠簸的孤舟，摇摇晃晃，几乎浪出杯来，好不容易攀住了杯壁保了命，杯盏中仍余下阵阵涟漪。

陶子理皱眉轻“啧”了一声，医书中满眼晦涩的词，看也看不明白。

代文手中的笔微颤，身旁好似坐了恶鬼一般，不知何时就会要他的命，吓得一个字就写歪了，抿唇低声道：“你要看书，就去后堂，那边静些。”

陶子理放下书笑道：“媳妇儿，我碍着你了吗？”

代文见他这和颜悦色的神情，沉默了一阵，回答道：“没有。”

陶子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将未写完的药方写好。

代文下笔落字，替病人拟好了药方，又善心地与人嘱咐两句，听得病人连连致谢，随即便要起身去抓药，就听陶子理忽然喝道：“坐下！”

代文脚步一顿，却是走不开了。

陶子理冷笑，“还有病人等着呢，不该你做的事别瞎操心。”说罢就叫来白芷接了药方去抓药。

代文只觉得那把椅子上好似铺了针毡，只得慢慢坐回身去，平生从未觉得治病救人也如此度日如年。

直到日薄西山，一到了点，白芷与辛夷就一溜烟跑回了家去。

陶子理在医馆守了代文一天，看着他慢吞吞地落了锁，挑眉道：“媳妇儿，我们这都耗了一天了，你总不想我把你打晕了再带回去。”

代文眉眼微垂，在陶子理的目光下往回走去。

陶子理也不急，落了一步在他身后，跟个押送犯人的衙役一般，跟着代文不紧不慢地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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