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这是一场赌注。
一旦下注,再无回头之路。而失败意味着什么,钟聿低头望着面前的怀初,失去他?
不。
钟聿听到脑海里的声音,冷静得就像在计算一件无比缜密的事,丝毫的差错都不会出现。
他会留在自己身边。
无论用什么方法。
一直以来,钟聿给人的印象,除了面上的冷漠,就是恰到好处的得体妥帖。
人人都说,钟家大少爷,面冷心热,是钟氏引以为傲的领头羊,尤其还在钟简这个败家子的“衬托”下,钟聿无疑是所有人心目中最优秀的代名词。
但是,怀初的出现将这一切都撕裂了。
第一次对世交之家不顾情面,甚至在何家父母苦苦求来的时候,钟聿连见都没有见。下一刻,直接向警方递呈了何晨的所有犯罪证据。
没有夸张,但很详细。
第一次忽视钟简,第一次对钟简失望。
虽然钟简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这起命案,也没有向他暗示包庇何晨等人,但钟聿还是感到了疏离和疲惫。
钟简的骄纵也许伤害过别人,但那些都是钟聿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的人。
直到关涉怀初。
心底似乎一直有个阴暗面,那里面的钟聿,自私透顶,冷酷无情,偏执又疯狂。
钟聿深深凝视着在他的目光下变得越来越不知所措的怀初,伸手摸了摸怀初微凉的脸颊。钟聿明显感觉到怀初在害怕,却懂事地没有躲避,只是眼神稍稍移开向下看,不是很自在。
钟聿勾唇,唇角的弧度微不可见,却不像是笑。缓慢低头,在怀初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为什么要怕他。
钟聿苦笑,他难道不知道,为了他,他已经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打入地狱了吗。
“我们回家。”
他会给他一个家,一个完美的家。
之前所有缺失的,他都会补偿给他,一分一毫,全都是他的。
甚至是他自己。
最后,那个自私冷酷的声音狂妄说道,一个谎而已,又能拿他怎么样。
***
“钟先生……”
怀初抬头望着走到面前的钟聿,低声叫人。
日光刺眼,怀初眯眼微笑。钟聿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很久,目光没有离开分毫。
怀初的笑容开始不自然,他发现自己有些琢磨不透眼前这位alpha的心思。
也对,他从来就没有琢磨透过……
钟聿真的看了他很久很久。
怀初能感觉得到,钟聿的目光在他的额头,眉宇,双眼,鼻尖还有嘴唇之间来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印刻什么……
钟聿望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不过也只出现了短短几瞬。紧接着,唇上一凉。
这是一个冰凉的吻。
也许是室外气温原因,怀初闭眼想,但是,为什么触碰之下,他会感到几乎就要淹没他的悲伤痛苦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下一刻,钟聿就牵起他的手往前走,开口毋庸置疑:“我们回家。”
怀初被牵着走了几步,脑子里忽然闪过很多东西,停了脚步,愣愣地望着钟聿坚定无声的背影。
家这个词突然从钟聿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一种别的意味,怀初第一次自作多情地觉得,钟聿特别想给他一个家。
甚至,钟聿比他还要渴望这个“家”。
“怎么了?”钟聿回头,轻轻地笑了一声,“怀初?”
怀初慌张低头,心跳变得有些快。
钟聿的笑容温柔到了极点,怀初觉得自己被人捧在手心,细心呵护,而这个人,眼里也只有他。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多余的话,倒是钟聿,只要有空就会转头看着怀初。
怀初有点受不了钟聿的眼神。只一眼,他能在里面察觉到太多的情绪,索性闭眼装睡,想着回去一定照照镜子,难道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容貌都变了……?
姜婶伤势比较重,加上年纪大了,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为了方便,家里又请了一位保姆,怀初推门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全是大补的汤水,怀初只看了一眼,头就比两个大,支支吾吾地说要回房间洗澡,这些天在医院,因为后背伤口的原因,都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
钟聿神情了然,也不拆穿,也没说先吃饭再洗澡,默许怀初像耗子一样窜进了卧室。
刚来的保姆有些忐忑,尴尬地望着主人脸色,搓手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
钟聿把东西放下后,对着保姆说道:“先拿去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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