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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旧事重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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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山庄的侧门停下也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车夫敲着手指等到现在,还不见有人下车。他知道载着的两个都是脾气好的,索性转了个身撩起帘子——那过分标致的小公子皱眉熟睡着,叫淮川的高个青年木头似的戳在一旁,听见动静,被惊扰到一般顿了一下,才朝他看来。

“不叫醒吗?”车夫小声问。

“新药药性猛,难得小公子睡这么沉。”淮川也压低了声音回他。

“那……就这么等着?”他不情愿的样子或许有些明显,淮川斟酌了片刻:“我带小公子回去吧。”

车夫松了口气,想要来搭把手,被淮川不着痕迹地避开:“别吵醒了。”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淮川一只手托着后背,一只手绕过腿弯,掬着一捧春水般小心地将人捞起,喃喃道:“抱媳妇也不比这体贴啊。”

“你可以回去了。”淮川护着怀里的人,一只脚跨下马车,站稳了,才落下另一只脚。耳垂似乎在突突地博动着,烫得吓人。还好,车夫急着收工,没再多说什么。

侧门是卓暮帆搬过来之后特地开的,很少有弟子从这边走,所以淮川还算放心,甚至纵容着自己那么一点隐秘的小心思,故意放慢了步子。或许是自己得意忘形,当肩膀被拍了一下时,他才惊觉身后有人,甚至,不止一个!

脊背不受控制地绷紧,因为顾忌着怀里的人,一时未做出任何反应,直到耳边传来声音:“回来了。”

卓夜舶故意贴近了淮川说话,将热气呵在他的耳廓,目光却掠过肩膀,盯住他臂弯里的卓暮帆,皱眉闭目睡着,无辜又可恨的一张脸。

认出了他的声音,淮川前跨一步拉开距离,然后转过身来,声音低低的:“少庄主。”他的步伐稳健,为了不惊醒怀里的人,每一个动作的幅度都控制得很小心。意识到这一点的卓夜舶眯细了眼,然后顺势展开一个慈眉善目的笑来:“总照顾病人很辛苦吧,我替你抱着。”

淮川条件反射地将卓暮帆又往怀里拢了拢:“这是属下应尽的职责。”

“你先跟的我才对吧,淮川?”

话里带着料峭的寒意,淮川因为这直白的逼问选择了沉默,卓夜舶自觉失态,飞快地打了个圆场:“别紧张,我这个做哥哥的抱一抱弟弟,并不过分吧?”

被二人间微妙的气氛隔绝的程浪矶冷不丁道:“要不我来吧?”

淮川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两相对比,走到了卓夜舶跟前。卓夜舶满意地伸臂去接,琥珀眼睛里这才透出真实的笑意,他耐住性子把诸如“让卓暮帆摔个脸着地”之类的想法压抑下去,改为盘算该如何不着痕迹地碰一碰淮川的手指。

偏偏在这个时候人醒了。醒得如同被第一缕晨曦照拂的牵牛花,一点一点将褶皱的花瓣铺陈开,颤抖着脆弱的花萼,沾着晶莹的露。

“淮川,可以了。”

他这次没带上“师父”的称呼,是不是生气了?淮川藏不住手忙脚乱的窘迫,匆匆将人放下。

初醒的人脚下虚浮,摇摇欲坠,幸而一只手迅疾而敏锐地,在他寻找支撑的手底下垫了上去,手心相接,掌中传来属于他人的温度,卓暮帆的表情还带着困倦。

见他站稳,卓夜舶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借着衣袖的掩饰甩了甩手,似乎想将染上的体温就这么甩掉。他注意到淮川尴尬地收回悬在卓暮帆肩膀上的手,心中不快脱口而出:“睡得真好。”

其实卓暮帆已很久没踏实睡过了,但他并不会把哥哥的话往歪了想,勉强找了个理由:“回来了定了神,就睡熟了。”

鸠占鹊巢,真把山庄当你家了。他越是一副无邪的样子,卓夜舶就越是瞧他不顺眼,虚情假意地圆了几句,招呼着程浪矶走了。

他一生气步子就会加快,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程浪矶追上来:“少庄主,你放着大门不走,就是为了看这出好戏?”

“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心给自己添堵?”卓夜舶反唇相讥。他不走正门,不过是因为正门人多口杂,不乐意给人评头论足罢了。

“是了,‘舟白’公子学成出关,怎么着也得挑个万众瞩目的时刻,才能在人前现出庐山真面目来。”程浪矶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用胡八道那牛皮吹破天的故事来揶揄他,卓夜舶学着他阴不阴阳不阳的腔调回道:“我这算不算出关,还得程小门主说了算。”

他可还没忘记那第九重试炼。虽然芙蕖已死,但泽芝却下落不明,这事儿要怎么个判法,得探探程浪矶的口风。

“表哥都跟着你回山庄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程浪矶拍了拍他的肩,回应得圆滑,眼珠子一转,夸张地惊叫一声:“你们啸剑山庄,也有这么死气沉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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