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许如回到家的时候安可云还愣了一下，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跟阿陌一起去市中心吗？”

许如没看她，把包随手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不想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着玩了一会儿手机，然后又走出房间穿过客厅去把挂在门后的包拿回了房间里。

他把包里的黑色笔记本拿了出来，又拿出了今天程晓笛讲过的试卷，开始在笔记本上抄抄写写。

写到一点半的时候他就停笔了，坐着发了一会儿呆。

不知道何陌有没有在下面等他一起去市中心。

可能也没在等了吧，毕竟他都已经说了他很烦，肯定是不想跟他一起去了。

许如看了一眼天花板，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不知礼数惹人厌烦。

他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下了楼。

一楼很安静，楼道里也很安静。

许如靠在何陌的门板上听了一会儿，没听见任何声音。

他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

他又敲了一次。

还是没有人应答。

三楼的奶奶刚好从外面回来，看见许如在敲何陌的门口，笑着跟他说：“哎呀，别敲啦，阿陌已经出去啦，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呢。”

许如把抵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

他果然没有在等他。

张雨看见何陌走进店里的时候愣了一下:“阿陌？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了，这才一点过几分呢。”

“在家呆着无聊就过来了。”何陌走进吧台里面，动手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整理了。

“在家呆着还能无聊呢？手机和游戏的诱惑力难道不大吗？”张雨疑惑：“你平时这个时候不是要睡午觉吗？以前你上整天班的时候都还要赶回去呢，怎么今天这么勤快？”

她一连几个问句都不带停的。

何陌扯了扯嘴角：“今天良心发现你们的不容易了。”

“你可拉倒吧，”在调奶茶的曾叶叶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我可看出来了，你今天看起来很累，都疲惫成这样了还不在家睡觉跑来勤勤恳恳地工作，肯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有时候何陌真的很佩服女人的直觉，她们永远能细心地发现一个人与以往的不同之处，然后借此判断这个人心情是好还是不好，而且十有八九她们都能猜中。

“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关于生活还是感情啊？”曾叶叶追问。

何陌继续整理手中的东西，说话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烦躁。”

“这还不算大事儿呢？”张雨不自觉提高了一点儿声音：“我说真的，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说烦。当年你一边工作一边备战中考，累得跟条狗似的你都没说烦呢。”

“......会不会说人话，”何陌无奈：“什么叫累得跟条狗似的。”

“反正就是那意思，”张雨无所谓：“而且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

......何陌真的不想吐槽她的形容词。

他没回答张雨的问题。

他并不想跟别人解释他的心情，因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天何陌下班比往常早了很多，因为今天苏维在下午六点来过店里，她十分看不得何陌这副疲倦的样子，七点半不到就把他赶回去了。

何陌现在并没有那么想回家。

他不知道他在无缘无故对许如发了一通气之后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他骑着自行车在路边逛了一圈后才慢慢骑着车回去了。

何陌有点近视，不过不深，一百五十度这样，他除了看黑板外基本不会戴眼镜，所以眼镜被他放在了教室的柜子里。

但是他还是能在一百米之外就知道了那个杵在一楼楼梯间的人是许如。

其实何陌甚至没有看清那个人穿的什么衣服，只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但他知道这个点会站在他门外的人除了许如就没别人了。

何陌把车停在楼梯下。

许如就看着他从远处走来直到停好车，一句话都没说。

何陌停好车后转身看着他。

他仍然是一句话都没说。

何陌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暂时没想好要跟许如说些什么，只好把手伸进口袋去寻找钥匙。

在他把钥匙插进了锁孔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许如的声音。

“对不起。”他说。

这是许如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他平时话就不多，跟一般的同学也不亲近，从来就不会做什么冒犯别人的事情。

这次何陌没忍住，叹气叹出了声音。

“......没关系。”他说。

然后他把门打开，在即将踏进去的时候许如又拉住了他的手臂。

又怎么了？

何陌看向他拉着自己的手。

许如赶紧把手放开了，从包里翻出了那本黑色笔记本递给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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