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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江裴领着他走在前面，经过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回头对林鲤道：“今天寿星是大学同学，其他的一些也是，周日休息的人多。”

比起这条街上的其他酒吧来说，深水的定位格调少了很多浮躁，装修有点后现代风，是传统的清吧。林鲤嗯了一声，余光在大厅里扫过一圈，能明显感觉到今晚的人没有上次那么满。

里面聚着的人男多女少，其中几个和原江裴聊了几句，接着又朝自己看过来，问了什么，原江裴回的很简短，林鲤没听清。

因为人都聚在大厅的缘故，今晚也比之前要吵闹一些，右边有拉幕的那种KTV设置，开了伴奏和原唱，想一展歌喉的正拿着话筒嘴巴一开一合。

他跟着原江裴走到中间的卡座那儿，有人率先吹了声口哨，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没什么距离感地冲林鲤打了个招呼。

“嗨，”关澜咧嘴笑道，“又见面了。”

林鲤点头：“你好。”

原江裴坐回自个老位置，冲还站在后边的小孩儿招了下手。离他刚出去已经有段时间了，中途估计也没人落座这，皮垫子一挨上去有些凉。

他简略地提了两句乔刚和关澜算作介绍，各自长到这个岁数，都是能把控好人际关系的人。知道是原江裴带来的小孩儿，虽然有些惊讶，但乔刚还是笑着颔首示意，和人随意聊了几句。

而关澜的语气更熟络一些，却也没有让人心生反感，他在桌上推了杯酒过来，给自己那被人一笔带过的介绍补充描述。

“波澜的澜。上次见面也没能好好打个招呼，和咱们原老师一块儿长大的，也算是半条裤子的兄弟，经常听他提起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对方甚至眨了眨眼睛，林鲤心里知道这只是客套，毕竟他和原江裴的交集实话说来并不深。

见过面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吗？数得过来。

但好像也不适合说浅。开l房时原江裴没脱完，可林鲤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过，他们去过对方住的地方，也一块儿吃过饭。原江裴把他带来这个场子，还问过想不想去看周三的公开课。

这么一数，最近的交集次数似乎又不少。

在他有所回复前，原江裴忽略掉关澜的自我介绍，把那杯酒拦了下来，没让这人企图打探消息的心思再进一步。

“一上来就喝？过会儿吧。”

对方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哟，你——”

“收收你脑子里的歪脑筋，”原江裴余光落在别处，打断他提醒道，“你女朋友正走过来想找你。”

关澜这么一听，咳了两声正色，即刻把八卦好友的目的放在旁边，没良心地陪女朋友去了。沈妤瑶虽然上次和他的一些朋友也有打过照面，但毕竟还是不熟，即便有闺蜜陪着也不大放得开。

这样的反应其实也挺让人放心，能看出来沈妤瑶不是什么爱玩的女孩，就目前来说，她和关澜真的十分合适。

林鲤的声音把他有点儿发散的心思拉了回来，小孩儿同样看着关澜背影的方向，说：“他似乎对我挺感兴趣。”

对方的音调依然略显清冷，不过比平常压得低了些，在嘈杂中像是要钻进原江裴耳朵里一样。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用不用我们去那边吧台坐会？”

林鲤摇头：“不用了。”

其实一群人聚在一块，他们两个单去吧台有些突兀，一会免不了有人要问。这边比较吵闹，但意外的是，小孩儿似乎也不会在这种氛围中不舒服或者有距离感。

原江裴忘了考虑到的是，因为年纪的原因，他总会把林鲤当成小孩，可人出社会的时间却不会比他少上

多少。声色场合经历多了，也谈不上不适，毕竟最开始再厌恶，久了感觉就淡了。

接到林鲤的时间已经不早，没多久就有人端来了生日蛋糕，因为考虑到人多，蛋糕深水后厨房特做的，很大。原江裴顺了一块过来，动作自然地放到了林鲤面前。

“你不吃吗？”他问。

“不了，”原江裴说，“甜的还行，奶油不行。”

林鲤其实也不怎么吃甜的，他顿了几秒，还是拿着叉子叉了一口，发现竟然不腻，是股酒味儿的，什么酒他尝不出来，算是可口。

“真能闹腾。”原江裴坐他旁边说，“你从青旅过来的？”

林鲤嗯了一声，“坐地铁。”

“我一会送你回去。”原江裴刚说完，放桌台上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他欠身拿过看了一眼，叹口气站起身朝人指了指手机。

“电话，”他说，“系主任的。”

“这么晚了还打？找个包厢接吧。”乔刚看了眼表，也表示体谅。

原江裴嗯了一声，没动，“小孩儿你给我看着会。”

“行，去。”

电话震动催得紧，他低头看向林鲤，赶着又道：“呆这太闹的话进去找我。”

说完拿着手机就绕到厅侧的包厢区，门关上就看不见人了。

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说了公开课的事情，明天早上还要开早会。等撂了通话，原江裴的手机已经有点发烫，再看时间，差不多打了快有半个小时。

他收起手机走回去，林鲤还坐在原位，正扬起头搭在沙发沿上，原江裴站着从上往下看，小孩儿长短不一的碎发毫无规律地散在额头，显得十分柔软。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原江裴看了好半晌才道：“盯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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